林枫草草拂去身上的水分,一番麻利动作,衣服穿好,拉开幔帐,见芈闲依旧坐在那,挑灯看书。
他蹑手蹑脚的走到桌边,倒杯茶润润嗓,刚刚在温水浸泡太久,嗓子有点干哑,刻意咳了几声,趁机偷瞄了芈闲几眼,想趁他不注意赶紧下药,待会儿他睡了就没机会了。见芈闲依旧全神贯注的看书,似乎并未被他的连环动作所影响。
他心道,“软硬不吃,看来只能发大招了,知道了真相之后,他确实是没脸待在这。”
他清了清嗓子,笑道,“芈宗主,大半夜的不休息吗?”
芈闲似乎猜出他有话要问,放下书,不紧不慢的倒水,问道,“何事?”
他终于找到机会支开芈闲,立即答道,“啊哈,那什么……芈宗主,你能不能帮我再要间房啊……你也知道我这人喜欢男人,特别是长得好看的男子。你这般英俊儒雅,我们同寝而眠,我怕半夜我会把持…不…住。”
他吞吞吐吐,一番胡言乱语完毕,浑然没发现自己早已面红耳赤,大脑一片空白。
芈闲举着水杯停滞在半空中片刻,又迅速回神,继续完成他喝水的动作,没有什么不适之感。
他又再次偷瞄芈闲的脸上,毫无波澜,平静如水,不禁心道,“芈闲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听这么没羞没臊的话,都不脸红心跳一下?”
“刚刚可猎到什么?”
林枫一脸疑惑的看着芈闲,如此生硬的转移话题,心道,“原来他没睡着啊,知道刘澈他们去夜猎,为何不前去协助啊,要不是今晚我去了,那几个小朋友岂不是要一命呜呼了?阿闲果然变了,心够狠的。”
林枫顿了顿,低声答道,“没什么,不过是城中槐树Jing作祟,芈宗主是不是也觉得这花魄来得蹊跷?”
芈闲点点头道,“嗯,我一直在追查此事,长夏镇槐树因灵石而生,因灵石而灭,叁十五年前随着长夏叶氏灵石被封印,便从此不开花。”
林枫似乎又找到借口,赶紧追问道,“所以芈宗主是前来追查此案的?而不是捉拿……捉拿…….”
“嗯。”芈闲一个嗯字,极速的打断了林枫的试探。
林枫也觉得自己有些猴急了,来日方长,不愁没机会问。只不过问与不问又能怎样呢,他知道自己欠芈闲两条命,这是不争的事实。
“夜已深,早些就寝。”
语毕,芈闲起身回到自己的卧榻。
林枫也悻悻的回到屏风后面的床上,躺着,感觉今夜是没机会了。
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这么干躺着,也不是个办法,他今夜必须得走,不能跟芈闲住一宿,明天必会出乱子的。况且还不知道那位兄弟明天又要给自己指派什么破任务。
林枫暂时将复活他之人取名为“那位兄弟”。
忽然,灵机一动,林枫似乎想到了法子,他从枕头下面取出药包,极速的冲去茶桌上假装喝水,把整包药都倒进去了,摇晃几下,待药和水相容后,他又奔回自己的床。
侧躺在床上的林枫,使一点点内力,将搁在中间的屏风推倒,娇嗔道,“哎呀,大晚上的,风怎么这么大啊,屏风都倒了。”
任由他怎么胡闹,胡言乱语,芈闲依旧风雨不动安如山,稳稳的躺在床上,不动声色。
林枫自觉地自己闹的动静不够大,必须得想个法子,一网打尽。倏忽,灵光闪现,他高高抬起屁股,又重重的砸下来,“轰隆,轰隆……”
芈闲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安静如斯,静静的躺着,连一眼都懒得分过来。
“咔嚓”
床板断了。
“啊!哦!”
林枫重重的摔在地上,腰好像被断裂的床板抵住了,一阵麻感瞬间晕开传至全身。
“哎哟,芈宗主,我的腰,不行了,快救救我。”
林枫话音未落,芈闲立即闪到林枫身边,将他从坍塌的床板上横抱起来,往他床的方向走。
此时此刻,林枫不但全身麻木,脑袋也麻木了,瞪大眼睛盯着芈闲着急的神色。他越来越模糊了,对芈闲十六年里经历的一切,好奇程度已拉满。
芈闲轻轻的把他放在他的床上,又从柜子里翻出一个木盒,里面塞满了各种瓶瓶罐罐,有条不紊的拿出一瓶。
“侧身!”
这会儿林枫背部椒麻,已经没有力气胡闹了,只能乖乖的转过身。
芈闲温暖的手贴上来,检查了几下他的骨脊梁以及周边的软rou,温柔道,“未伤到骨头,撞到肌rou了,擦点祛瘀活血,过几日便可消褪。”
林枫心道,“本公子可是剑魂,岂能让几块床板伤到腰,哼!这回应该会被赶出去了吧,或者他走我留下!”
他再次娇嗔道,“哎哟哟,疼死了,这床板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怎么就塌了呢,真是黑心店!”
“嗯。明日叫人换上楠木的。”
林枫差点被惊到掉床,尽管前世的他也是江夏富贾之家,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