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黎看完信,心里说不出的沉闷。
她捏了捏信纸,凑到鼻子闻了闻,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孟黎没加钟瑶的联系方式,她对她印象不是特别深,只记得她帮她说过几次好话,
人瘦瘦小小的,头发有些黄,看起来营养不良,穿衣打扮很朴素,被翁思怡欺负,她也只是埋低脑袋安安静静站在角落,像一个默默无闻的工具人。
孟黎将信装进信封,没什么情绪地丢在床头柜,然后拿起一个枕头抱在怀里,在床上烦闷地滚来滚去。
她没想过,她会影响一个人。
更没想过,一个连话都没跟她说几句的姑娘,居然因为她几句话改变这么多。
孟黎揉了揉头发,眼睛盯着天花板,暗自想
【那就祝你如愿以偿,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一个独立、勇敢的姑娘。】
陈硕将孟黎送回客栈,话都没说两句,直接开车去了周华荣家。
郑秀英去了娘家,家里就周静父女。
陈硕敲门进去,周静刚换上睡衣准备睡觉,见陈硕进来,周静举着台灯,满脸惊喜:阿硕?你怎么来了?
陈硕也没想到撞到周静,他站在楼梯口看了看周静,询问:周叔在吗?
周静见陈硕一脸平静,握了握手里的台灯,朝陈硕指:在客厅喝酒,今天刚从山上回来,你找他有事吗?
陈硕嗯了声,边往客厅走边回周静:有点事儿跟周叔说,你先去睡。
说完,陈硕推开客厅的木门,喊了声:周叔。
周华荣听见陈硕喊,立马提高嗓子回应:在屋呢,你快进来,陪我喝两口。
陈硕推门而入,大步流星走进去。
周华荣坐在长条木凳,从地上掏了瓶白酒搁在桌上,又从背后的电视柜取了个玻璃杯。
打开瓶塞,周华荣往玻璃杯里倒了大半杯递给陈硕,抓到人了?
陈硕接过酒杯灌了口酒,舔舔嘴唇,摇头:碰了面,让他跑了。也不是全无收获,确定了背后的大鱼。
说到这,陈硕沉默片刻,神色冷然吐出一句:你上交的那批货丢了。
周华荣一脸惊讶,握着酒杯的手一紧:怎么丢了?
我不是亲自送到了部门,还嘱咐过陈经理让他好好照看?怎么会丢?那群人那么嚣张,居然敢进里面偷?
眼见周华荣火气冒出来,脸上铁青,陈硕回想西坪的场面,隐隐猜测:里面有他们的人。
周华荣气到拍桌:艹他娘的,这群狗东西真他妈是黑心肝。
别让老子逮到人,要逮到了,我他妈弄不死他!
我明天进山里一趟,把之前的防护措施再加固一下,好几个地方的铁丝网都破了,小扬山那边的泉水干了,那里也是个隐患,之前水大没人敢爬,现在水干了,石头冒出来,也怕那些人不怕死地去那探险。
这两个月你也上去跟我一起巡山,天气干燥,游客又多,出什么事了又很麻烦。我正好给你指指别的路。
这两天身体不舒服,我走几步都在喘气,小静特意从学校回来说带我去医院检查检查,挂的号能取消?过两个月等闲下来我再去看病。
人老了,什么病都钻出来了,以前哪会觉得下雨天腿疼。现在风shi重,下雨天腿跟针锥似的疼。
周静给他们俩炒了盘花生、弄了点凉菜,炒完端到客厅,刚好听周华荣讨论看病的事,见他想延迟,周静皱着眉,满脸不赞同:爸,你的病不能再拖了。
那医生是我同学介绍的,我问了好几个关系才找到这个机会。你要是放人鸽子,我怎么跟人交代。
一两天的事,你别总不顾身体,到时候我妈又要说你了。
周静朝陈硕递了个眼色,让他帮忙劝劝,陈硕秒懂,跟周华荣碰了碰杯,劝他:林子里有我,周叔你先去看病,别让阿静难做,好不容易找关系给你挂号,身体最重要。
少数服从多数,周华荣说不过两人,笑着开玩笑:得,你们兄妹俩合着欺负我是吧?
周静听到兄妹两个字脸上一僵,沉默半秒,周静劝道:哪欺负你了,我跟阿硕还不是为了你好。
病没看,你别想去林子。
周华荣摆摆手,舀了两勺花生塞嘴里,边嚼边说:行行行,我听你的还不成。明天就去医院看病,我倒是要看看能出什么花来。我身体好好的,能有什么病。
周静看他俩有事谈,没说两句就出去了。
聊到十一二点,陈硕起身告别。
周华荣身体不舒服,没送陈硕,只招招手让他开车小心点。
陈硕说不开车,他走回去。
下了楼,陈硕推门出去,脚刚迈出门槛,周静在背后叫住他。
夜色冷冷清清,没个月亮,门口的路灯坏了,路上漆黑一片。
陈硕站在门口的巷子,揣着兜,手里拿着手电筒,静静等着周静。
周静裹了件薄外套下楼,打开屋檐的灯,周静走到陈硕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