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雀桐胃里的馋虫一下子就被勾勒出来,当即先吃了两颗。
织锦见状,又取出来一个汤盅,里面熬的是冰糖雪梨,她舀了一碗汤水放到段雀桐的身前,解释道:知道殿下这两日胃口不大好,奴婢就没有加银耳。
段雀桐喝了半盏,汤水微温,清甜爽口,刚好中和了糯米的粘糯,又没有银耳那种胶质的粘稠,相当不错。
她夸赞道:还是你最懂我的胃口。
织锦不敢居功,只道: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段雀桐与她闲话几句,终于步入了正题,问道:此前投毒一事,是怎么回事儿,你细细说来与我。
织锦闻言,当即面色也跟着严肃起来,想起那日之事,她如今还心有余悸,若不是发现的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那日,天刚蒙蒙亮,大家伙儿就如往常一般起身,一切和平日没有任何区别。
变故发生在辰时,因为昨晚陛下与众大臣通宵达旦地商议事情,是以让厨房整治一桌好酒好菜来犒劳一下,厨房得到消息就忙碌开了。
府中有一些名贵食材,是专为贵客准备的,帝后二人在饮食上并不如何挑剔,是以平日里大师傅都没有什么显露身手的机会,如今听闻要他整治一桌好的,当即大显身手,连秋日里腌制的鲍鱼醉蟹也都拿了出来。
饭菜做好后,第一时间就送到了前面去。
右寺丞姜怀远院中有一只泼猴,那猴子与他那里混吃混喝习惯了,丝毫也不怕人,竟趁着侍从不备,偷吃了一只鲍鱼。
侍从发现后,自然是要将它捉拿归案的。
姜怀远等人就在一旁看戏,只是以往身形灵便的小猴子今日却是有些不大对劲儿,不过才几息的功夫就倒伏在地,整个身体也跟着抽搐起来,不一刻就已经僵直了。
众人看到这副场景,当即大骇。
派来医者查看,那猴子竟是中了毒,猴子身形瘦小,是以才会发作的快些,若是人吃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燕北梧定然要查个水落石出,姜怀远本身就是大理寺的人,如今事情又是在他的院中发生,燕北梧就将事情交给了他来督办。
这顿饭最后自然是没能吃成,医者还在醉蟹中发现了同样的毒素,而专门在这两样东西中下毒,目标是谁不言而喻。
姜怀远办起案来自然更加谨慎,最终查出的结果直指洛阳。
库房中有两个是洛阳的人,他们早早地就在燕北扎根,又在这边娶妻生子,是以也无人怀疑。说到这里,织锦心下一阵叹息,不过更多的却是后怕,没想到对方的探子竟然藏的这般深,如果真的被对方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段雀桐也是一阵唏嘘,也许,真的有天命一说,否则为何刚好在这个节点上郎君会心血来chao一般地命人给臣子备下一桌酒菜,又偏偏安排在了姜怀远的院子里,那里又有那么一只喜欢偷吃的小猴子?
一切,皆是天意!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之前竟是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听闻,明显就是郎君下了命令,段雀桐虽然知道这是燕北梧关心她的方式,可她向来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这事儿,决不能发生下一次!
等到晚间,燕北梧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妻子靠在床头,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他回想一番,最近出行,他都让亲兵提前开路,再未有过女子拦马的情况出现,应该不是自己的问题,难道
昭儿惹你生气了?燕北梧心下已经开始盘算起来要如何收拾那个臭小子了。
段雀桐哪里能不知道他如何想的,当下点明了道:昭儿他阿爹惹我生气了!
我?!什么时候?燕北梧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每日里忙于军政,妻子莫不是气他没有多多陪陪她?
燕北梧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就上前将妻子搂进怀里,吻着她因为有孕而愈发光彩的面庞,一股诱人的暖香直往他鼻腔里钻,最开始不过是打算哄哄妻子,渐渐却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段雀桐躲过他炽热的鼻息,微微喘气道:和你说正事儿呢!
燕北梧被段雀桐推搡两下,就势往旁边一歪,手掌覆上她紧绷的腹部,感受着里面的小生命有活力的小脚丫,嗯,也许可能是小拳头,这处鼓一下,他按一下,那里鼓起来,他再去按。
段雀桐有些无语,这父女二人完全无视了她,隔着她的肚子竟然还玩起了打地鼠的小游戏?!
之前有人投毒,这么大的事儿,你怎地都不与我说一声!
燕北梧这才明白过来,为何今日妻子如此反常。
事情已经解决了,放心,如今府内很安全!燕北梧对此十分笃定。
段雀桐却不太乐观,虽说这次的危机解决了,可却难保没有下一次,尤其是他们如今的摊子越铺越大,以后的问题肯定更会层出不穷。
燕北梧没有听到妻子的回应,他终于放弃了小公主,起身看到妻子蹙着眉,眉心似乎笼着无尽的愁绪。
难怪乔九通说孕妇性子多变呢!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