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鸣睿凑到她的身边,三妹妹,你手里这杆□□给为兄使使如何?
段雀桐看了看手里怪模怪样的□□,比起以往的确实好多了,至少它有枪托和准星,她直接将□□塞到了段鸣睿的手里,送给兄长便是,只是别连续用,小心烫出一手的水泡。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段鸣睿视若珍宝的接过,手里这款一共就制了五支,还有两支报废了,他能分到一个,父亲知道后都得眼红。
这时,葛洪将手中的望远镜递了过来,王后,之前那人还活着。
段雀桐接过来看,只是祁弘已经被人抬了下去,现在在阵前指挥的又换了一人,虽然没有看到人,不过有一点她却是肯定的,祁弘活不了多久的,刚刚那枪我打中了他的肺部,估计抬下去他也差不多咽气儿了。
葛洪:不想王后对这些还有涉猎,等到安定下来,在下定要向王后讨教一番。
段雀桐:乐意至极!她巴不得对方早日将《金匮药方》和《肘后备急方》写出来呢!
倪放之在一旁看到这一幕,心头暗叹:后生可畏!葛洪这人确实厉害,难怪当初郑隐会将衣钵尽数传给他。
这人归隐山林时是个仙风道骨的道士,上了战场是个杀伐决断的将军,一手炼丹术已是青出于蓝,当世无人能出其右,医道不分家,虽然尚不知他在医药方面的天赋,想来也差不到哪儿去。
更为可怖的是,葛洪如今也才二十出头,前途实是不可限量啊。
燕北被围的第一天,城墙下的空地上堆满了尸体。
夜幕降临,幽州军并没有停下攻击,反而变本加厉,经过了一个白天,他们虽然对□□仍然惧怕,可是与最初相比,也已经适应了。
更何况,他们手里的投石机和弩机的威力也并不小。
上一刻,城上的士兵还在往城下投掷炸药,下一刻,他就被一块石头砸破了脑袋。
巍巍城楼上,地面早已被鲜血浸透。
城楼下的幽州军轮番休息,燕北军却是不能够,他们只能趁着间隙小憩片刻,手里的武器却没有一刻放下。
城中的青壮被发动起来,帮助运输军备物资,救治伤患,百姓们自发地熬汤煮饭。
他们已经受够了战乱和饥荒之苦!在此地生活的越久,就越能体会到燕北的好来,只希望城墙上的士兵能坚持得更久些,希望援军早日到来,希望不要有城破的那一日,希望
如此又过了一日,守城的士兵们愈发的困乏,许多人已经熬红了眼睛,不能得到充足的休息对人的折磨比饥饿更甚,只是大家都知道,这个时候根本不容有丝毫放松,一旦城池被攻破,以幽、燕之间的关系,迎接他们的很可能就是屠城!
他们不敢放松,也不能放松!
燕北不缺粮草和武器,他们缺的是足够的兵力,这一点,双方都非常清楚。
王浚这样不分昼夜地攻城,就是为了打开一个缺口,只要一块没守住,那城墙上站的兵就会换了人。
如此,在新的一天来临的时候,城墙上的将士俱都疲惫不堪,雪和血化作一片泥泞,呼吸间是浓重的血腥味儿,被北方一吹,又添了几许凄惶惨烈。
城中的青壮全被召集起来,护城之战,关乎他们的身家性命,关乎妻儿老小,他们拿起了前人留下的刀剑武器,或是主动,或是被迫地承担起了重任。
葛洪放下手中的长弓,看着肃立在角落,形同雕塑的段雀桐,上前问道:王后,看到此情此景,您作何感想?
段雀桐看着远方,胜者为王,我们会胜的,如今需要做的,就是坚持到大王归来的那一刻!
他们今日的遭遇,就是此前真定的重演,彼此本来就是敌人,没什么可说的,难道后悔了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吗?不过是早晚罢了!
他们艰难地又撑过了一天,等到了第四日的清晨,事情忽然有了变化,只见幽州军的后方起了一些sao乱,有人道:难道是大军回来了?
倪放之:没有那么快,想必是东平州的援军。
段雀桐的心还没来得及激动,就又放了下来,她举起了望远镜,看到将旗上是一个江字,倪放之猜对了,不是郎君,是东平州都指挥同知江展。
江展的到来极大地缓解了燕北城的压力,军中士气为之一振。
余查修带人守在大军的必经之路上,远远地看到王旗飞扬,就让人引燃了信号弹,带着战马上前等待。
骑兵先行,连夜奔袭,马匹已然疲累不堪,燕北梧看到余查修旁侧的那匹枣红马,心头鼓胀。
余查修上前行礼,大王,王后命下官在此等候,这是王后早两个月前就派人送来的。说着将红莲的缰绳递了过来。
燕北梧接过,直接从墨云的身上越到了红莲的背上,抚着马鬃,接下来就要靠它了。
墨云不再年轻,体力远远不及从前,他拍着自己的老伙计道:你在这休息几日,事情了了,就接你回去!
墨云似乎听懂了,它咴咴两声,又用尾巴扫了下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