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梧知道这个时候道理肯定是长在她嘴上的, 他身为夫君,总归是要让着她些的。
段雀桐看他一副默认的态度, 顿时笑眯了眼, 这么里外一加, 她简直赚翻了!
人生赢家有木有?!
这时,一阵咕噜噜的声音想起,段雀桐戳了一下燕北梧的肚子:郎君饿了呀!那我们还是快点儿去用饭吧!
饭厅里,此时餐食刚刚上桌,蒸腾的热气中,一股格外鲜香的味道飘来,只是闻着,味蕾就已经开始变得活跃起来。
桌上的菜色并不如何丰富,算上汤也才只摆了四样儿,可是每样都分量十足,最吸引人的就数那盆红艳艳的水煮鱼了。
段雀桐笑着说道:这鱼是在从湖里自己蹦出来的,织锦一说,我就觉得这条鱼的rou肯定劲道弹牙,如果不吃掉就太可惜了,郎君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燕北梧抿了抿唇,每次吃这样的食物他总是十分矛盾,用妻子的话说就是:痛并快乐着。
段雀桐先给他舀了一碗汤,叮嘱道:先喝汤啊!
虽然郎君长了一副铁胃,可是在雨中浇了一整晚,又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吃东西,还是要先暖暖胃才好。
燕北梧原本不喜欢喝汤,可妻子对这些汤汤水水的东西却格外喜欢,现在也已经养成习惯了。
温热的汤水滑过喉咙,一路延伸到了脏腑,很好地安抚了叫嚣的胃部。
接下来,燕北梧的吃相就有些凶猛了,段雀桐看着将辣椒也吃进肚子里去的郎君,顿时觉得自己的胃部好像也着了火。
燕北梧看到妻子脸上的神色,疑惑道:怎么了?
段雀桐摇摇头:没什么。
她现在还不饿,挑拣地吃了几口就住了筷子,她看着燕北梧被辣椒刺激的红艳艳的唇和愈发黑亮的眸子,鬼使神差地道:咱们的孩儿以后肯定不会挑食!
燕北梧忽然呛咳起来。
段雀桐担心地站起,怕他呛到了肺子里,连忙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
燕北梧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段雀桐给他倒了一盏茶,看着他喝下去,确定真的没事了,这才说道:我也没说什么啊!难道,你不喜欢孩子?
燕北梧:没有不喜欢。
只是,也没有多喜欢。
段雀桐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刚好借机说一下自己的打算,郎君,咱们还年轻,孩子的事儿吧,我觉着过几年再说也是一样。
前两天娘亲还隐晦地提起过这件事,她听得出来,娘亲是怕郎君以后身边有了别个,到时候会影响她的地位。
只是在段雀桐的认知中,生养一个孩子从来不是容易的事情,那是她做好充足的准备后才会考虑的事情,只是这毕竟是两个人的事,她也要征询郎君的同意。
燕北梧笑道:好!
段雀桐狐疑地看向他,郎君,你今日有些反常啊!可是有什么特别的事儿?
说到这里,段雀桐忽然想起什么,又问道:简千光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燕北梧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段雀桐一阵唏嘘。
人心不足蛇吞象,作为最早追随郎君的那批老人儿,郎君是绝对不会亏待他们的,前提是不作死。
不过,郎君竟然毫不犹豫地就让简千光自尽了,段雀桐对他的果断十分佩服。
这事在其他人眼中,怕是会有人认为郎君不念旧情,为了避免这种情况,舆论也得跟上才是。
对于牛首山,郎君是什么打算?段雀桐问道。
孔天雄虽然也有几分巧智,可他到底不是什么Jing细人儿,比起守山和管理兵械坊,战场更适合他。
我会把江展召回来,让他负责牛首山。燕北梧道。
段雀桐听严叔提起过江展,对这个义子,他也是费了不少心力的。
江展能够在平城一带经营五年,本身就不是一般角色,若是他能够回燕北,那不仅是对严际中的慰藉,同时也能成为燕北梧的助力。
燕北梧放下碗筷,忽然放出了一记重磅炸弹:桐桐,我想拿下夫余!
他说这话的时候虽然还是没甚表情,可段雀桐就是能感受到他此时内心的激动。
郎君为何忽然这般说?段雀桐觉得燕北现在正应该好好缓一缓,距离上一场战役也才半年,而且九察那边和其他的胡部也时有冲突,实在不宜频繁地动干戈,除非有充分的理由,否则得不偿失。
夫余有金矿!
段雀桐瞬间瞪大了眼睛,外面那些金条,莫不是他们自己冶炼的?
燕北梧:十有八九。
段雀桐发热的头脑立马冷却下来,郎君也不确定啊!
燕北梧不以为意:打下来就确定了。
段雀桐:行吧!那郎君以什么样的理由去攻打夫余呢?
权势越重,考虑的也就越多,如今,燕北梧真正可以称得上是一方豪强了,若是再如以往那般想打谁就打谁,只会被旁的势力看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