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接受了人家的帮助,说明多少是有些意思的,薛夫人又说:况且,我们殿下一向都将楚地百姓安危看的比什么都要重,从前不提嫁人,只是还没逼到这个份上,如今为了楚地的安危,她自己就能先想清楚。我们殿下的气量大着呢,千万别小瞧了她去!
韩攸何尝不希望如此呢?
他在楚国不是单枪匹马,事实上他的身后站着的人可有不少,朝中那些人,对他的指望可大着呢。韩攸猜测,他现如今在这儿游说林檀,冯慨之等人就该在襄阳城那边游说自家圣上了。只是不知道他们两边,究竟是谁会率先迈出那一步。
两位殿下且先不说,谁知道他们这古怪的性子究竟是怎么想的,但两边的臣子,却都有意联姻。有他们在后面催促,这两人不想动也得动。
没办法,实在是到了年纪,总不能一辈子不成亲吧?
薛夫人说完之后又瞅了韩攸一眼:话说回来,韩大人现如今是不是还未成亲?
韩攸:为什么,忽然又起了个这事儿。
薛夫人眼睛一亮,她原本以为韩攸是个鳏夫,难不成这人竟然从未娶过妻?
鉴于薛夫人的目光太摄人,韩攸不得不解释:先前家中贫寒,无以娶妻。
如今有了家底,却又觉得没这个必要了,一个人独来独往的倒也挺好。
薛夫人顿时来了兴趣:先前家贫,如今出人头地了为何还不娶妻!总不能一辈子孤家寡人,那晚年该多凄凉?我这儿刚好认识一个不错的姑娘家,不论是相貌才学还是出身都是没得挑的,不过因为前事蹉跎了岁月,一直未曾嫁人,与韩大人很是相配。明日我便替韩大人相看相看。
韩攸头皮一紧,连平日慢条斯理的性子都端不住了。
然而薛夫人才不管他怎么想,自顾自地拍板,就先这定下来!下回进宫,必得给你办成这件事!
说完,薛夫人便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没给韩攸拒绝的机会。
韩攸愣在原地愣了许久,他如今方才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催婚催到头,结果受牵连的那个人反变成了他。
韩攸轻抚着额头,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另一边,萧瑾也纠结万分。
这两日,不论是冯慨之陈疏才还是王从武,甚至简玉衡都有意无意地在他跟前谈及联姻一事。理由都是一样的,只有两国并未一家,他们才有可能心甘情愿去护着楚国,甚至为楚国豁出性命来。否则不沾亲不带故,谁愿意拼死拼活?
话说的难听了一些,但是道理是这个道理,萧瑾也知道他们说得没错。
可问题是,这样做也太不道德了。
萧瑾终于忍不住反驳了一句:若真如此,岂不是趁人之危?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冯慨之眉眼一动,圣上这么说,说明这件事儿有奔头了!若是从来都没想过联姻,该是直接拒绝,而不是思考有没有趁人之危。
冯慨之笑得像个偷腥的猫,一会儿又冲着萧瑾挤眉弄眼,道:您怎么知道人家不乐意呢?您又没提。
萧瑾道:人家自力为王,掌楚国之地,也算是一国之君了,若是嫁到这边来,多半要相夫教子,这中宫难管,日后若是哪没做好没准还会受你们这些文武百官的气,何苦来哉?
冯慨之不服:微臣等何时那般任性了?再说了,您这话说的也不对,两国联姻,对楚国的好处都是有目共睹的,便是将来两国土地合二为一,楚国人也赚了,以后夏国的皇帝流着楚国的血,夏国的地盘也是他们的地盘。他们只用江陵府那几州土地就换了夏国横跨南北的大片国土,究竟是谁赚了,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吗?
冯慨之说到一半儿,惊觉自己说的太有道理了,还觉得自己这边亏大了:反观咱们,却被占了天大的便宜,这么广阔的国土都要分给楚国人。
萧瑾万万没想到他能说出这样的歪理,还别说,咋一听倒是挺有道理的。
冯慨之循循善诱:不如这样,咱们请个媒人先过去,哪怕试探一番也是好的。
萧瑾还是觉得不好:你这么做,更是逼着人家做决断,更加无耻。
他还有良心,还没有那么无耻。
不过萧瑾也承认,两国联姻,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了,能够解决眼前大半的问题。从前萧瑾便想过,若是成亲定要娶一个合适自己的。林檀就很合适,只是,萧瑾觉得自己对于感情这件事情上并不算太热衷,他对林檀有欣赏,有维护,或许还有那么一点喜欢,但却并不炙热,他更担心真的联姻之后,带给林檀的只有一地鸡毛的婚后生活。
毕竟,他是真的不擅长处理感情这件事儿。
萧瑾始终都在纠结,不论冯慨之他们怎么劝,愣是拿不定主意。
累得冯慨之等,这两日说的口干舌燥,连嘴唇都起皮了,却一点进展都没有。
反观林檀,她却比萧瑾干脆多了,一番权衡利弊之后,林檀主动派了媒人与使臣过去。
她彻底想通了,与其在这儿纠结来纠结去,不如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