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个基础上,真正让萧庆宁感受到空前压力,或者说大大刺激燎军士气的另一件事发生了。
穆如山阙和哥舒夜借着抢占了走马原边镇和城池的便利,彻底封锁了朔方郡与走马原的通道,相当于把陆安国和侯莫张崇的兵马困厄于走马原之内,随后,穆如山阙和哥舒夜几乎做出了和岳芝一模一样的举动!
哥舒夜留下数万兵马困死陆安国和侯莫张崇,穆如山阙则率领西路军大部直接从走马原冲向西凉,岳芝不是留宋淳驻守山海郡,然后他自己去打连州吗?穆如山阙和哥舒夜完美复制了岳芝的办法,哥舒夜留下来卡住陆安国和侯莫张崇,穆如山阙借着地理和骑兵的便利,转身就去打西凉。
由于这次没有了岳芝和其他宁军阻拦,穆如山阙又是突发奇兵,西凉朝堂内部已经被燎人渗透成筛子,西凉国主年幼,元太后有心跟燎人对峙却无力出战,她不是萧庆宁,她们西凉朝堂那些文臣武将也没有白靖文和慕容雅博,上次燎军来袭有岳芝帮她们牵扯,这次几乎是门户洞开。
当陆安国和侯莫张崇发现不对劲,派斥候去打探时,穆如山阙已经冲入了西凉边关二百里,而哥舒夜本人直接是放弃了走马原,只留了下几千杂牌军装模作样,他本人带着西路军剩下的Jing锐急行军接应穆如山阙,同一时间,燎军在蒙州各地的驻军纷纷涌向西凉,大有一举吞灭西凉的架势!
当陆安国和侯莫张崇的急报送到萧庆宁案前,萧庆宁已经收到了西凉国主和元太后的求援国书。
对于这封国书,萧庆宁是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哭是因为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笑是因为西凉人咎由自取,因而,她不得不再次召集慕容雅博和裴定方等人进行军议,这一次,在她帐下的武将第一次发生了争执对立,无非是两派,一个是坚持唇亡齿寒的道理,认为必须救援西凉;另一个则持相反态度。
至于萧庆宁自己是什么态度,她还真说不准,说实话,她收到西凉国书,一时间是全然没有主意的,这已经不是她个人的问题,而是关乎后面三国局势的大问题,她可以给出各种决定的最后决定,而不能直接给出决定。
敢问陛下,陆老与侯莫统制是何意见?
作为中军元帅,裴定方和陆安国向来都是沉稳持重派,因此,裴定方代表的一大群武将自然要先听陆安国的意见,萧庆宁把陆安国呈上来的急报交予裴定方,陆元帅的意思是出兵援救,三国鼎立总比我们直面燎人兵锋来得好。
裴定方道:正是此理!从军略上讲,西凉与云州接壤,若西凉落入燎军之手,云州必将面临空前压力,到时燎军再发动南侵,那便是四个战场而非现在的三个,战线拉得如此之长,燎军骑兵占尽优势,我军反而陷入被动。
这话不无道理,裴定方从军略上考虑问题可以说要比慕容雅博和岳芝还要沉稳持重,他身后一大群出身御营的武将纷纷响应,萧庆宁也说了:裴元帅此为谋国之言。
裴定方拱手道:承陛下谬赞,西凉先前犯的错我们不可再犯,唇亡齿寒的道理说了上千年,我们莫要被局势迷了眼。
萧庆宁点了点头,但军议军议,总要议论,听些不一样的声音,她看向南云霁,南云霁却看向了一直在旁边凝思的慕容雅博,慕容雅博想事情会极其专注,他可能听到了裴定方所言,也可能没有听见,半晌之后,他忽然问萧庆宁:靖亲王和左王右崔那边有建议吗?
萧庆宁道:不曾,西凉国书和军报是直接送我手里,还没有到京城。
慕容雅博道:军情紧急,那就不能再等了,裴元帅和陆元帅言之有理,西凉要救,但不能全救。
萧庆宁皱眉,裴定方与南云霁等人皆等慕容雅博的答案。
慕容雅博道:西凉闹成如今局面是他们咎由自取,若先前开战他们肯与我们结盟一同对抗燎军,且不说能扭转战局,起码他们跟陆元帅合兵,穆如山阙和哥舒夜那边不会再有余力去攻他们国土,如今要让我们出大军冒险去救则是万万不能,一来西凉地形相对平坦,易于燎军骑兵冲锋;二来我们并不熟悉西凉防卫,他们的也城池不如我们劳苦,我们的大军一旦出动,失去城池依托变要直面燎军,到时穆如山阙调转身来反咬一口,我军得不偿失
这也是正理,众人皆陷入沉思,慕容雅博比她们先一步想了答案。
西凉疆土有两倍燕州之大,我们出兵帮西凉打退燎军夺回整个疆域并不现实,我以为
老规矩,他请岳璃和上官妙云打开了西凉的全境舆图,他指出中间一些山脉和城池,说道:西凉王都以北以及东边大部领土我们不救,迫使元太后携西凉国主南撤迁都,帮她们在我们云州与她们边线城镇构筑防线,迫使她们加入对燎人的战争,让她们也向燎人收复故土,把部分燎军牵扯在西凉。
他的意思很直白,就是要让燎人把西凉咬在嘴里,但生出一块骨头来,不让燎人吞下去!
慕容雅博道:元太后有求战之心,西凉朝堂也有部分主战将臣,便让她们抱着复国之心与燎人纠缠,我们在云州设立一个军部与她们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