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都行走在深渊旁,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拆穿,万劫不复。
他准备观察何鸿一段时间,如果他真的有那种资质,他不介意给他一个机会。
这时,秦瑶跟林煜白走了进来。两人见到姜云珠在,径直走了过来。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们发现姜云珠真是一个很好的人,便跟她成了朋友。
他们自然看到了何萦跟何鸿,然后大家自然而然说起外面的灾民。
长丰府那边没赈灾吗?秦瑶问。
长丰府已经连着两年大旱了,几乎耗尽了百姓的钱财,现在整个府都是等着救济的灾民,朝廷就算想救,也很难吧!林煜白悄悄打量了一眼沈凤鸣道。
犹记得,去年他去长丰府,杀的人头滚滚。
今年长丰府的官员也算披肝沥胆,可奈何,灾情太严重了。
那现在怎么办?秦瑶皱眉道。
只能尽量救,然后让百姓自谋生路,你没发现,潞州现在有很多灾民过来吗?未尝不是朝廷默许的原因。林煜白道。
秦瑶叹口气,这些日子,她也见到了不少灾民,真的太惨了!
说起这件事,其实姜云珠这几天也在想,这些灾民现在只是开始而已,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因为最近粮价物价飞涨,来她店里吃饭的客人也少了很多,大家好像都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就在几人闲谈时,外面进来一个身穿褐色绣锦缎暗绣福纹的男人,男人身后跟着个管家模样的人。
男人一眼看见秦瑶,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阿瑶!他道。
秦瑶扭头看见他,身体顿时僵住,直等到男人走到跟前,她才嗫喏地叫,爹。
跟我回潞州去。秦镇沉着脸道。
爹,我秦瑶当然不舍得走,谢忱还有八天就要上京了,这八天她哪里也不想去,她岔开话题,你怎么亲自来了?她问。
前两天贺知州派人来家里提亲了,我来带你回去,你在外面也玩够了,该准备嫁人了。
秦瑶听了,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又是愤怒,又是委屈,爹,我说过,我不喜欢贺擎,那人就是个混蛋,还曾经,曾经调戏过我,我怎么能嫁给他!
林煜白在旁边听了,也道,秦伯伯,这点我可以作证,那个贺擎,真的不是好人。
那你想嫁给谁?秦镇问。
秦瑶咬唇不语。
你想嫁给那个穷书生?秦镇却忽然喝道,想也别想。我把你养这么大,不是让你倒贴一个男人的。
他这话就说的有点过了,秦瑶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忽然眼泪滚了下来,那他把她养这么大,是为了什么?为了把她推到火坑里,换秦家更加富贵?
秦镇自觉刚才说的话有点过了,这些天,大批灾民涌进潞州,他作为潞州数一数二的粮商,也顶了很大的压力。赚钱,肯定是赚的,可是他朝里没人,赚这么多钱,就像一块香喷喷的大肥rou一样,谁都想咬一口。
这些日子,他可没少给各种衙门送钱,只求平安。
秦瑶怎么不懂呢,只有她嫁给贺擎,他们家才能一直富贵。
我不嫁,死都不会嫁。秦瑶忽然道。
秦镇火上心头,这由不得你。随后,他对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拍手,外面立刻进来几个膀大腰圆的仆妇,她们对秦瑶道,小姐,得罪了。说着,就去拉秦瑶。
秦瑶一个小姑娘,怎么是她们的对手,很快被制住。
秦伯伯,别这样,放开阿瑶,咱们有话好好说。林煜白想救下秦瑶,可他也不是那几个健硕仆妇的对手,这时他再次惋惜,自己早年没练武,不然现在像沈都督一般,一拳一个,谁还敢欺负秦瑶。
这件事是家事,林公子还是不要管了。秦镇不想得罪林煜白,或者说不想得罪林家,还是给了林煜白两分面子的。
可阿瑶是我的朋友。林煜白却不能不管。
秦镇不想理会他了,带着秦瑶往外走。
你们放开我,爹,你真要如此?好,那贺家只能娶到我的尸体。秦瑶哭泣道。
秦镇神色凛然,顿了下,才挥手,让人继续带秦瑶往外走。
林煜白拉着秦瑶,都快急死了,他想到过会出现这种局面,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怎么办?他其实很想说,让秦瑶嫁给他。或许秦镇会同意的,只是秦瑶会同意吗?
他正急得焦头烂额,忽然一个清灵的女声道,等下,秦老板是吧,有兴趣谈一笔生意吗?
秦镇回头,只见说话的是个端丽姑娘,她旁边站着一位公子,那公子只随意看了他一眼,他就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而这位姑娘站在这位公子旁边,那种冷静从容,竟丝毫不逊色于这位公子。
秦镇经商多年,见过无数人,当然有一定的判断,他站在那里,这位姑娘,想谈什么生意?她知道他是谁吗,就敢跟他谈生意。
姜云珠就是知道他的身份,才想跟他谈。事关所有灾民,算不算大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