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腕表推开门后,许扬便见男生们已经等在了他房间门口。
果然是人靠衣装。欧泽看着他因房间暖气红润了许多的薄唇以及如深邃夜空般的眼睛,不禁感叹道。
夏晨则左右欣赏了一会,说:所以我扬哥其实是有邪魅的资本的,瞧这俊俏的脸和带勾的眼神,我都想拜倒在西装裤下了。
再给你一次夸赞的机会。许扬眯起眼,散发出凌厉危险的气息。
然而夏晨好像并没有领会他的意思,反而更加离谱:谁人敢离开你半步简直都是暴殄天物。
听罢,许扬非常想踹出去一脚。然而他正想说滚蛋,就见走廊尽头的门开了。
薇薇安穿着鹅黄色的礼服,腰间是轻盈白纱挽成的蝴蝶结,更显得人娇贵可爱。女孩将发尾卷了卷,略施粉黛踩着小高跟走近。
不过几秒,许扬面前的三个男生便离开了不只半步。
我去餐厅看看,等会再找你们集中看那本日记。悠悠地丢下这句话后,许扬便往楼梯走去。
别墅大厅内已奏起了欢乐悠扬的交响乐,受邀的客人们也陆续到场,三五成群结交谈笑着。
昨天喝了一肚子酒后,他几乎就没再进食过。虽说包里放了代餐的营养片,但这会他实在是想吃点热腾腾的东西。
独自走到小型的餐厅后,他便见准备端上舞会的美酒餐点已经排好了。他滚了滚喉结四处看着,没过多久,早晨接他们的管家便走上前询问:许先生是有什么事吗?
我来吃早点,不知道还有没有?许扬整理着袖口,淡定地应道。管家会意,领着他到一旁的小桌上,是我们疏忽大意了,应该把早餐送到客人房间的。
许扬拿过餐巾,坐到清理出来的位置上,说:没事,能吃上就好。
很快,各式各样的点心就摆了上来,许扬从中挑了一盘培根苹果卷,拿过刀叉切了片再吃。随后,他正喝着牛nai,别墅的主人在仆从的簇拥下火急火燎地走进餐厅。
安父看着面色苍白,远没有昨日初见时的神采奕奕。正当许扬疑惑间,他身旁女仆的窃窃私语声传入了他的耳朵。
老爷昨夜应酬又喝多了酒,看来这会发病了。
那也没有办法,咱家前阵子和远洋商队的买卖差点就谈不拢,昨天才好不容易保下。
年轻女仆说:别说,自从夫人死后,安家的生意就越来越不好了。
另一个年长些的女仆闻言连忙制止住她:老爷就在前面,说什么呢。
女仆不再说话后,安森套了围裙从厨房中走出。他端着碗汤来到安父跟前,眉头紧皱的模样一点也没有之前散漫不拘的影子。
爸爸吃过药了吗?安森严肃地看向眼前憔悴的中年男子,闻了闻酒味,愈加黑脸。他接着说:先吃药再喝汤,下次彻夜不归要提前说。
安父听着这没好气的口吻,满眼依旧是慈爱,好好好,下次提前说。他接过安森手里的汤,搅一搅喝了几口后,突然认真地吩咐道:叫你两个哥哥现在下来招待客人,我好不容易请了贵客,不要给我失了脸面。
安森没表情地噢了一声,待安父喝完汤后就走。
静静待在角落的许扬看着众人散去后,擦了擦手,找到先前那位年轻女仆,套话道:都不知道原来安森少爷厨艺Jing湛。
是许先生啊。女仆点头致礼,回道,小少爷平时只给家人熬汤,因为夫人以前总这般,五年前夫人去世便由他来。但我们这些下人是没有这个口福了。
夫人我上次同安森少爷聊天,感觉他很想很爱安夫人。
女仆感叹道:是啊,小少爷偶尔还会去夫人的房间打扫,明明以前是最爱闹腾的。虽然如今慢慢好了许多,可夫人也看不到了。
挺好了,我小时候比他还叛逆。许扬笑着看向周围,见没什么人注意到这边,便话锋一转,问道:安夫人是生病离开的吗?
谁知,对方听完话后霎时变了脸色,仿佛这事分外不可启齿。良久后,她才眼神飘忽着支吾道:嗯算,算是吧。
套不出更多有效信息后,许扬喝完最后一口牛nai,便赶到大厅寻着安父的身影。来参加舞会的宾客越来越多,他深吸一口气往人群中央挤去,径直走向目标。
然而,他才走到一半,就撞见了这世间足以惊艳众生的存在。那人换了完全透明的镜片,眼睛虹膜的纹路很漂亮,淡淡得看着人都十分迷离似醉。
言琛身着一件白色的燕尾服,穿过花园的阳光给他的侧身染上了些暖色,但仍盖不住从内而外疏离尊贵的气息,让人不敢亵渎。也许是察觉到灼热目光,他转过头来,那勾魂的美瞬间直击窥视者的心灵。
许扬呼吸微窒,忽然产生了要将对方拉下神座的疯狂念头。很快,他装作路过走到双胞胎的身后,手指在背后紧张地摩挲着,边听着谈话边打量着其中最亮眼的男人。
安父似乎习惯了会凑热闹的人,继续赞叹道:言长官真的是年轻有为,明明家大业大,吃穿不愁,怎么想着弃商从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