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套路玩得多了,真的没意思。
苏意大概猜到了魇魔进入院子的原因,这只漏网之鱼应是苍天阙故意放进来的,为的就是让他做刚才那个梦。梦里的内容也可以实锤了,正是他失落的那段记忆,或者至少与那有关。
至于苍天阙为什么不明明白白告诉他这些,大概率是因为苍天阙不能说。
他不能说,又觉得自己应该推动一把,就只能用这种方式达成目的。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仔细想想,苏意还是感觉无语。
他在自己失去的那段记忆里究竟做了什么,以至于做个与之有关的梦都需要谜语人亲自推动?
难道是二次穿越,然后创造了当下流传的种种神话与习俗?
想到梦里的不周山和烛龙,苏意抿了抿嘴唇。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尽尘缘拉到了床上躺下,还是躺在内侧。
苏意,你在想什么?
尽尘缘拉高被子,把一角分给身旁的云白,再分一半给苏意,见他露出沉思之色,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苏意呼出一口气,扭头看了看他,微微笑道:睡吧。
房中安静下来,静得能听见窗外的簌簌风雪声。
白绮回头确认二人已经挨着手脚睡去,便推开窗,以木架支起,向外面的夜色里伸手一抓
流光溢彩的气息汇入指间,在他掌心凝聚成一片青赤色、在烛光下流转出斑斓五彩的孔雀尾羽。
白绮面不改色地把尾羽捏碎,他的掌中霎时瑞彩升腾,于半空勾勒出几行如缠花舒卷的妖族文字:
此回动乱,实非魔族愿也,亦非妖族所愿。
白绮眼神微动,略做思忖后,挥袖将半空的字迹抹去,流动的色彩再度汇入手中化为孔雀尾羽,被他掐指结印,送往苏凭易和苍天阙的所在。
从窗户望出去,他屈指敲了敲窗棂,唇角勾起讽刺的笑意:负隅顽抗,心怀侥幸真是找死。
另一边,远在皇宫废墟之上,苏凭易与苍天阙联手撕开那只以黑夜为名,能力也如黑夜笼罩天地,诡异莫测的魔族的封锁,并打碎它的虚身,展露出真正的形貌。
一张铺展开的、绘着Jing致五官的黑色卷轴。
它静静地悬在空中,细密的黑色丝线沿着本体蔓延出去,层层叠叠地展开,犹如一张巨网,分隔天与地。
黑夜魔族本身没有攻击力,唯一的攻击手段就是影响修行者的意识与心智,削弱他们的实力。
它现出真身后能力也并未消失,在「黑夜」的笼罩下,正在帝京内围剿四处作乱的魔族的皇城修士仍然感到实力被压制的憋闷感。
他们倒是想先集中力量解决「黑夜」,然而人手不够,也无法对其造成有效攻击,只能寄希望于苏凭易、苍天阙和太上府里的顶尖强者。
同一时间,「黑夜」退去虚身后,皇宫的废墟也发生变化,从一片断壁残垣变成断壁残垣中还矗立着一座九宝塔楼。
塔楼完好无损,周身环绕着凛凛如寒星的剑光,是半沉眠状态的朱雀剑阵自发启动了防御,不仅挡住黑夜魔族的侵蚀,也护住了九宝塔楼中的人。
皇帝姬非与他最宠爱的女儿,三公主筠嫘。
彼时,二人正站在塔顶眺望空中的「黑夜」,身后便是朱雀剑阵的阵台,神色略显凝重。
苏凭易和苍天阙对视一眼,闪身进入塔顶。
苏先生,苍先生。姬非眉眼微敛,向二人礼貌颔首,那只魔族两位可有办法解决?
强攻不下,我们已经将它困住,等天亮吧。苏凭易回答的很直接,待天亮之后,这只魔的能力就会大幅削弱,届时再以法器将它封住。
筠嫘公主的瞳孔因震惊而微微外扩,问道:这头魔族竟如此强大,连苏先生也拿它没办法?
魔族的能力一贯诡异,而且不受大多数真实攻击影响。
苍天阙随口解释了一句,没有深入,而是就势话锋一转:陛下,此次魔族借公主大婚侵入帝京,其目的与这段时间的筹谋可都调查清楚了?
这话一出,姬非神色不变,筠嫘却面露惭愧之态,低下头去。
苏凭易见状,奇怪地问:公主,你怎么了?
筠嫘不顾脸上Jing致的妆容,抬手用力揉了揉脸,长叹道:这次魔族作乱,根源是是我的问题。
苍天阙固然顶着个算无遗策的名头,虽然在傍晚年鬼出现之时就已推算出一点背后隐藏的种种,此时听到这话,也不禁别过头。
如果事实与他推测的相近,那他一定和筠嫘公主一样无语。
苏凭易左看右看,第一次感受到被谜语人包围的古怪滋味,正想再问的时候,远处忽有符鸟衔彩光飞来,途中闪出几道剑气斩了数头想要拦截的魔族,一路火花带闪电地冲到苏凭易面前。
符鸟浮在半空,一张口,嘴里衔着的青赤色尾羽便落到苏凭易手里。
是白绮仙师送来的东西。
苏凭易拈着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