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将嘉敏拉回来,免得她又乱说,又与赵煊道:皇叔,我和妹妹也不是擅自出门,之前与守门的礼官说了,人家也允了。若非如此,我与妹妹是断不敢出门的。
赵煊笑了笑:虽是如此, 可今儿到底不是寻常的日子,你们若是玩够了, 便早点回去。
皇叔,我们可不是玩呢。嘉敏藏不住话,觉得被皇叔给误解了之后,总忍不住想要解释一两句,我们可是特意过来找皇叔的,皇叔竟然说这样的话。
哦,你们找我做什么?
赵煊也不看嘉敏,反而盯着她的兄长,直到把赵锦盯得口干舌燥,眼神不自觉地往下瞥才收回了目光。
嘉敏犹豫了好一会儿。她不过是跟着兄长出来的,兄长之前那样说,她也就跟着说了。这会儿被皇叔问起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揪了揪赵锦的袖子。
赵锦干咳了一声:皇叔,实有一件事情想去皇叔商议。
何事?
这阵子在宫里,人多手杂的,妹妹年纪小,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处。二来,我也怕她会生事,这便想着先将妹妹放在皇叔的府上暂住。等国丧结束,再接妹妹回府。担心赵煊不同意,赵锦又道,我知道这事有些突然,还会给皇叔添不少麻烦。可侄儿这也是没有办法,府上那些人,侄儿并不放心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赵煊冷冷地打断他。
赵锦茫然地抬起头:皇叔,我有哪里说错了不成?
赵煊当即挑了挑嘴角:如你所言,这是国丧。你与你妹妹都是皇室中人,缺了谁都不行,你若想招人口舌,尽管将你妹妹往外送去。
可是我妹妹年纪还小。
皇家,没有年纪小这一说。赵煊懒得再跟他们废话。赵锦这点小心思,他如何能看不出来。只是碍着他父母的面子,不愿叫人太难堪。皇家这么多子弟,谁都想往上挤,又怎么会轮到他?
他就是想当第二个赵铭,也要问他愿不愿意再当第二次摄政王。
回去吧,别在惦记那些有的没的了。
言尽于此,若是他在转不过来弯,赵煊有懒得管了。说完,他便转身走了。
赵锦牵着妹妹的手,默默地在站在原地,心头涌起一股说不清的难堪。
嘉敏有些害怕,晃了晃他的手,问道:哥哥,你还好么?
嗯。赵锦点了点头,觉得自己挺可笑的,白费了心机,最后什么也没得到,反倒被皇叔给警告了一番。他想了许久,又道,我们回去吧。
嘉敏只好又跟着兄长一块儿回去了。可是说实话,她并不喜欢这皇宫里头。便是只在边上待着,都叫她觉得难受。
赵锦又如何会好受呢。但凡父母尚在,但凡身边有个依靠,他也不会沦落到要看一个太监眼色的地步。若是能安稳度日,他又何苦在这儿讨皇叔的嫌。赵锦从不觉得自己哪儿差了,皇上既已驾崩,新皇迟早都是要立的。与其拥护那些本来就有权势的,不如将他这个没牵没挂扶持上去,对各方都好。
可惜,看皇叔那样子,似乎是瞧不上他。
赵锦站在原地,盯着赵煊离开的方向出神。
忽得,他又见到一人拦住了皇叔。赵锦当即上了心,仔细地看了起来。
那人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生的瘦削,可身量却高,只比皇叔矮一点。赵锦原本以为,皇叔会不耐烦同他说话,却不曾想,皇叔竟然真的停了下来,同他说了许久。
赵锦自是万分惊讶。他认得这人,似乎是成王府的世子。皇家里头,无父无母的除了他和妹妹,便只有眼前这个成王府世子了。只不过,同人不同命,他们兄妹俩即便依靠着皇叔,依旧对府上的事儿还糊涂着。那赵铎,稍长他几岁,却能亲自打理整个成王府了。
还是不一样的。
不知过了多久,赵锦只见两人又都笑了笑,暂且分开了。
那赵铎似乎发现了他再看他,笔直地走了过来。
安阳王世子也出来透风?赵铎说起话来,有股亲近之意。
赵锦含笑着点头。
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所谓的透风究竟是何意。只是人家显然是成功了,而自己,一败涂地。
这头的赵锦兄妹满心失落,那头的张太师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这两天一直想要去永宁宫看看,可是太后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就是不愿见他。眼下,张太师又来了永宁宫,却仍是连殿门也没有踏进去。
见张太师脸色都要沉得滴出水来了,慧心在边上说了句好话:太师您也别恼,娘娘这阵子实在太过伤心悲痛,正在小佛堂里念经,实在不好见外客。
你只告诉她,我有急事。
这
还不快去!张太师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慧心不敢顶撞,当即福了个身子,往里头去了。
不过片刻,慧心又从里头出来,只是对着张太师的时候,面上仍留有一二分的尴尬:太师恕罪,娘娘吩咐了,不见客。便是张家有再大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