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从酒吧出来时已经接近午夜,苏忆秋费力地搀着走路已经摇摇晃晃的夏末雪走到了街口,微凉的夜风一吹,夏末雪就在绿化带里吐了出来。
苏忆秋咬着牙用尽了浑身力气撑着她,心里希望着也许吐出来就会好了,但事实证明她想得太美,吐过之后没走几步,夏末雪的整个人都在往地面上栽,苏忆秋拖不动她,只得扶着她两个人一起坐在道边,夏末雪上半身趴在她的膝盖上,完全叫不醒了。
天啊,苏忆秋彻底无语望天,夏末雪这种烂醉如泥的状况,凭她自己是完全搞不定的。
她拿出手机,对着秦思学的名字迟疑了,她根本想不到这种时候除了学长还能找谁求助,但现在这么晚了,会不会他已经睡下了?他们刚刚确定了关系,这样打扰他会不会显得她有些冒昧、不知进退?
她按灭了手机,再次试图叫醒夏末雪。
“喂,”她掐着她微烫的、泛红的脸蛋,“醒醒!夏末雪!喂!!”
夏末雪往她怀里钻了钻,把脸转过去埋到她肚子上,拒绝sao扰。
“美女!”
苏忆秋抬起头,几个看起来也带着醉意的年轻男人正站在她面前。
“要不要帮忙啊?”
“不用,”苏忆秋警惕地看着他们,冷硬地说,“她男朋友马上就到。”
“切~”问话的男人不再纠缠,和同伴对视了一眼,晃荡着离开了。
这样下去真的不行,苏忆秋想着,硬着头皮拨打了秦思学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对面的声音果然带着从睡眠中被吵醒的暗哑,苏忆秋一边连连道歉一边说明了她现在的困境。
不到十五分钟,一辆熟悉的车子就停在了她的面前。
“真的太谢谢您了,”苏忆秋从没陷入过这种必须要如此麻烦别人的境地,她注意到秦思学光裸的脚腕,显然是连袜子都没来得及穿,不由得面色发红,“我实在是……”
“好了,小事而已。”秦思学帮着苏忆秋把夏末雪搬到了车上,“送你们去宾馆?”
“我没带身份证,”苏忆秋说,“不过我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去那就好。”
秦思学将车子朝着苏忆秋口述的地址开去,具他观察,她的眼神清明,毫无醉意,脸红完全是因为陷入了窘境的难为情,他随口问道,“你酒量不错?”
“我没喝酒。”苏忆秋说,“不然我俩恐怕都出不来那个门。”
秦思学笑了笑,“还挺有安全意识的。“
“因为我酒量很差,酒品也不好,所以还是尽量不喝的好。”
也许是因为秦思学的语气轻松,是随意聊天的氛围,她也从紧绷中放松了下来。
“酒品不好是什么表现?”
“就是,”苏忆秋低头看了看人事不省的夏末雪,小声道,“呃……容易酒后乱性……”
秦思学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开玩笑道,“有人说酒品即人品——”
“——那我大概就是天性放荡。”苏忆秋用一本正经的语气接道。
“说得还挺自豪的。”秦思学被她逗笑了。
为什么不呢,苏忆秋想,从人类种族繁衍的角度来看,性欲强是优点,男人如果性能力优越的话大部分都会为此而感到骄傲,甚至想炫耀宣扬,女人却要因为乐于追求欲望而羞愧吗?这不公平。
但这些话她不会说出来,羞耻感是调教游戏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哪怕她心底的最深处从不以自己的任何欲望为耻,但被羞辱的时候身体还是会有着最直接的反应,被称为婊子、母狗的时候会格外性奋的流水儿。
就让男人尽情地轻视她好了,这是她的性癖,是她的快乐源泉,而她也根本不在乎。
她表现得像是后知后觉地害羞了,舔了舔嘴唇,声音变得轻佻又无辜,“您不喜欢吗?我以为这是做奴的优点呢……”
秦思学在红灯前踩下刹车,转头看向她的目光意味深长,没有回答。
狡猾的小东西,言语无忌会给你一种她对你毫无保留的错觉,将深层的思想隐藏在表层的诚实之下似乎是她的惯用手段,看不穿的人就会被她这种带有针对性的讨好糊弄过去。
绿灯亮起,车子继续平稳向前,话题没朝着她预料的方向而去,又被这一眼看得莫名心虚,苏忆秋识趣地不再乱撩,安静地看着车窗外繁华都市的不灭霓虹。
公寓楼虽然有电梯,但从停车处到门口的这段路并不短,秦思学背人背得十分辛苦,就算有苏忆秋在后面帮他扶着夏末雪的后背,然而失去了意识的人无法配合,远比背一个清醒的人更重许多,终于把这个女孩子放到苏忆秋公寓的床上的时候,他汗水已经流到下巴上了。
秦思学从床头柜上的纸巾盒里抽了张纸擦汗,他打量了一下这间小小的公寓,显然它的主人并不经常来,整个房间看起来和一个面积大些的宾馆没什么两样,私人物品少得可怜,桌子上几瓶矿泉水,两叁本书,还有……随意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