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她有一点夜盲,轻微的,在夜里不是很能看得清楚东西。现在又被成人个子的少年压在身下,汗shi的气息和燥热的喘息,被剥夺视觉的残缺感让她感到窒息,她的手摸向被子与外界的边缘,忍不住咬住唇缓解紧张。
林月转过脸,周月丘以为她被他压得疼了,撑起身体想要给她让出呼吸的空间,他结实的手臂触到她裸露的皮肤,床被粗糙的触感在本就混乱的少女耳边摩擦。
他起身想要退让的动作,无意间让乖张的欲望擦过在她的大腿,让人耳红的炽热,让林月心里一慌,捉不到被角的手使了些力气,竟Yin差阳错扇到他脸上。
“对不起,我…”
她不是故意的,可那一掌结结实实落在他脸上,刚刚还如同牢笼般的床被偏偏滑落下去,险些滚落的两人终于得以重见天日,周月丘依然撑着身体,左脸上还有她留下的红色掌痕,半垂着眼看着她,呼吸逐渐收敛,竟看不出明显的情绪。
在逐渐苏醒的晨光里,她才发觉那张在她记忆力还年幼稚嫩的脸,已经在她错过的时光里不知不觉的长成了更加清俊成熟的模样。
一双清亮又略带桀骜的墨眸,笔挺鼻梁下红润的薄唇,嘴角被她咬出一个小小的伤口,就算头发乱糟糟的,赤裸着身体,都不会让人觉得排斥丑陋,反而为少年人疏离的气质增添了些许招人的邪气。
“你继续说。”
隔了许久,他回应道,侧躺在她身边,相贴的下腹空间终于有所缓和,林月忍不住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十几分钟前还剑拔弩张的局势就被这样推拉开来,她浑身的刺都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巴掌一根一根拔去,毕竟是心上人的弟弟,又是学生时代的玩伴,她甚至有些内疚起来。
周月丘半坐起身,伸手拉起被子,修长的手臂,舒展的肌rou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清减,直至被子盖住她的胸口,确保她不会受凉,他才又躺了下来。
“我没想打你,我只是想要透口气。”
他前所未有地耐心的听着她的解释,眼神比坐在教室里听老师讲课还要认真几分,甚至有意靠得她更近,微凉的吐息落在林月的下颚、颈侧、锁骨和胸前,撩拨着她的触觉,反而弄得她有些紧张了。
小月看起来一点也不知道。
黑色的发丝落在她的嘴角,不知什么时候被她含了进去,她耳尖通红,摸上去有些shi意,好像是刚才被他舔舐含吮了,还没有缓过神来。
那副把他当做孩子夸赞、欺骗的样子,和那个在他记忆中决然离开的少女完全重迭在一起。
关于林月的事情,他记得很清楚,几乎是如数家珍。
年幼的他是很讨厌林月的,自负又莽撞,喜欢上他哥哥的样子几乎没人会看不出来,追着周祁山不放,第一次见面是她还会装作大人的样子和他说话,毛手毛脚的摸他的头。
他那时候很依赖周祁山,因为父母常常离家,冷漠的个性让他和同龄的孩子也没有可以讨论的话题,周祁山几乎是他童年的最大支柱,或者可以说,在小孩子的心里,哥哥是他的所有物。
所以当有人打着学习的名号来接近周祁山的时候,他像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本能的感到愤怒。
有人调笑说他是林月的“情敌”。在周祁山不在的时候,他甚至咬过林月,在林月摸他的头的时候咬在她的手腕,抓着她的手不肯松口,直到她痛得开始流泪。
他期待着林月在哥哥面前歇斯底里的大闹,或者回击他,打他一顿,和周祁山彻底决裂,再也不出现在他家也好。
可是一直看起来头脑简单的她却偏偏忍了下来,用一双哭红了的眼睛着看他,明明委屈得攥紧了手心,却一句坏话都没有对周祁山说。
只是半个月没有来过,再来的时候依然笑嘻嘻的和他打招呼,神情动作和以前几乎没什么差别,只是不再故作熟稔的摸他的头,就像他从来没有像小狗一样咬过她一样。
她是真的很心软。
她也是真的很喜欢他哥哥。
周月丘在那时就已经意识到。
与其说是学长与学妹,林月和他们家更像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他们住得不算太远,林月甚至和周祁山上同一所中学,甚至他们还有好几个共同好友,林月大多数时候是和那些人一起来。
但她是唯一一个,从周祁山身上分了少许目光到他的弟弟身上的朋友。
或许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她想要让这个看起来有些孤僻乖戾的小孩做她的僚机,可是她也确确实实在除去周祁山的那些童年记忆外,占据了太多他的其余记忆。
她热情、不记仇,又目的性极强,逐渐学会了和周月丘处好关系,以至于在周月丘懵懂的内心里,她逐渐从侵入领地的敌人,变成了写着他人名字的甜美糖果,模糊不清,忠贞,却又无时无刻的诱惑着他。
林月实在太容易放下戒心,又缺乏攻击性,以至于在自认为和他成为“朋友”之后,她常常会不小心在周月丘的房间里睡着,以至于在她犹豫不敢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