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一点。宁眠终简单地试了几个音,接着刚才孟启书的曲子往下弹。
真可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在宁眠终弹完一个小节后,孟启书终于明为什么坚持让自己清唱了。
宁眠终弹是童真欢快,自己弹是Yin森恐怖。
他拍拍手,眸中带着惊艳:深藏不露啊宁眠终,你还会弹什么?
小时候被逼着学过。宁眠终停下来,目光落在孟启书身上,你想听什么?
都可以。孟启书倒是无所谓。
宁眠终思考了一会儿,收回目光,又将手放在琴键上,按下一个键。
缓慢的、水一般的曲调从他指尖流淌出来,像一股细小的水流,润人心脾一般,从耳间淌进心底,所经之处无不放松着、喟叹着、在柔和中享受着。
不知从哪一秒起,平静无波的水流的底色上,渐渐添上几分轻快的音节,跳动着,宛若随风而起的心脏的搏动。一下,一下,杂乱中带着节奏,寻求中带着不忍打扰的驻足,止不住的跳动里,是对所求的凝望与宣泄。
观望,观望,长久的轻柔之后,是情感渐升的热烈,升到这温和的调子无法承受它的火热,便陡然中断,在感情宣泄的浪漫处徘徊着,落下又升起,往返、去来。
孟启书靠在钢琴边,两手撑在身后的钢琴上,上身微微前倾,微闭了眼让感官顺着曲调而去,连眉头都舒展开来,沉溺在这温柔的曲调之中。
宁眠终微微抬眼,不动声色地凝望着孟启书,眸间溢满温和。
他收一下目光,随着指尖跳动几下,又放回那人身上,再收一下,又放回去,往返几次,仿佛那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被钢琴旁那人吸引了去。
轻柔的曲调,浪漫的宣泄,那是他满到溢涨出来的感情,无处诉说,便由着指尖流淌。
曲调本无情,是弹奏者赋予它生命,聆听者参悟它旋律。
节奏渐渐和缓,临近收尾,但感情显然并不会随着音乐的消失而消散,它在渐渐平息的旋律中沉淀,化为内心最底层的炽热,在每一个抬眸中从眸底燃烧。
孟启书缓缓抬眼,唇边刚要勾起,就被站起身来的宁眠终抚着侧脸吻过来。
眼眸撞上对方眼底的炽热,孟启书被烫得愣了一下神,半合上眼眸小心地回应着。
他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搭上宁眠终的肩头,由着对方将自己半抱着,压在钢琴上,腰部抵在钢琴边缘,上半身微微向后靠。
微微松开对方的唇,孟启书喘息着笑一声:什么曲子?
《水边的阿狄丽娜》。宁眠终嗓音暗哑着,眼眸盯着对方的唇,仍觉不够一般又凑上来,轻贴着研磨。
你还没完了孟启书微微张口,却并不闪避,他搭在宁眠终肩头的手向后伸,勾住对方的脖子,主动凑上去,将这个吻一点点加深。
一吻结束,孟启书半个身子挂在宁眠终身上,额头靠在对方肩头,微闭了眼细细地呼吸。
很心安,不知道是钢琴曲的作用,还是因为这个人在他身边,从进副本就有的恐慌在此刻得到了极大的抚慰,只留下带着心悸意味的余韵。
他微微偏头,由宁眠终的颈窝往上嗅着,在下颔骨处停一停,嘴唇贴着对方的皮肤蹭一下。
温热的呼吸透过皮肤,顺着神经撩进心里,宁眠终垂眸看他,只能看到对方敛了眸微颤的睫毛,他侧过脸,嘴唇一点点靠近。
当当当!
一阵敲门声传来,两人同时停住动作,孟启书抬头看去,只见门口站着那个穿小红裙的小女孩,此时正面无表情地看过来。
啊,学生们来了。孟启书最后揽着宁眠终的脖子,抬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这才松开他。
小女孩看着孟启书向自己走过来,嘴唇抿了抿,语气里满满的郁闷:你能不能不要在小孩子面前这样?
小孩子?你几岁了?孟启书在她面前弯下腰,笑眯眯地问。
八岁。小女孩撇一下嘴,赌气一般看着他。
撒谎,孟启书哼一声,十八年前你就跟我说你八岁了。
我永远都是八岁。小女孩不服气。
那你是什么?孟启书笑道,妖怪吗?
我是小孩子,小女孩认真道,小孩子永远只有八岁。
怪不得,孟启书直起身,抬手在她脑袋上比划了一下,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么矮。
小女孩气鼓鼓地看他,不想说话。
其他人呢?看逗弄得差不多了,孟启书终于将话题引到正事上。
在门外。
孟启书探头出去,果真在走廊里看到了其他小朋友。
都进来吧,未来一个小时,多多关照哦。
虽然孟启书不大会弹钢琴,但好在他唱歌也不怎么样。
在他带着小朋友们将《两只老虎》唱了几个来回后,终于有小朋友坐不住了。
我不想唱这个儿歌了。人群里,一个小朋友嘀咕道。
可以说是一石激起千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