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侍卫们恨得牙痒痒:兄弟们也没怀疑过你!得知萧翎被困,姬松带人前去接应,谁都没有料到等着他们的是早已布好的局。
这也就算了,在萧翎消失姬松瘫痪的这段时间,军中兄弟依然在担忧萧翎。担忧他被敌人生擒受尽折磨,担忧他死在无人知晓的地方。
若是早知道真相会是这样,兄弟们只会一人给他一口唾沫。忘恩负义的狗贼,活该千刀万剐。
姬松嘲讽道:宁嫔给你们母子吃喝是恩情,炽翎军的兄弟们对你的关照就不是恩情了吗。你要报恩可以,可是你为什么要将炽翎军的军情泄露给姬榆?你所谓的报恩,就是成了姬榆的棋子,陷兄弟们于死地?
萧翎悔恨不已,他对着夹石谷的方向重重磕头:是我害了弟兄们,我该死啊!
萧翎这样又可怜又可悲,然而可怜之人又有可恨之处。他能在这里掉泪,因他而死的炽翎军兄弟们到何处喊冤?
姬松已经不想与这种狼心狗肺之人浪费口舌了,他居高临下声音冰冷:你将姬榆如何布局,与何人联络,详情一一说给我听,一丝一毫不可疏漏。
事到如今萧翎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他只恨自己头脑简单犯下弥天大祸。面对众人失望的眼神,萧翎悔恨不已,然而姬松问的几个问题,他真的答不出来。
当姬榆需要他做事时,就会将条子塞到他巡查路上的石头旁。他从没见过接头人,他一直以为炽翎军中有姬榆的人手。直到姬松他们在石子河遇险,萧翎才猛然惊醒炽翎军中哪里有姬榆的人手,和他接头的一直是辽夏二皇子的心腹托特兰!
听到萧翎的话,众人心头的怒火到达了顶点。严柯他们破口大骂:但凡你稍微动一点脑子,都知道这事不对劲!
一个身在都城的皇子,怎么能困住边疆的Jing锐之师?除了通敌叛国,大家想不到第二个理由。然而萧翎竟然能愚蠢到忽视这其中的不对劲,还抱有幻想觉得事情在可控制范围内。
姬松平静地注视着萧翎,说实话,他不是第一次被人背叛。军中人多眼杂难免有派系之争,然而萧翎的背叛让他印象最为深刻。萧翎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将士,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他。
萧翎确实至情至性,是个忠孝耿直之人,只是他的忠孝给了姬榆,至情至性也不过是没头脑的表现罢了。
姬松寒声道:都写下来了吗?写好了让他画押。话音一落,一边的侍卫手中捧着两张写满了证词的纸走到了萧翎面前。
宣纸上字字清晰,每个字都是铁证。萧翎抖着手接过了两张证词,他快速地扫了几眼证词后抬头看向了姬松。然而当然看清姬松的眼神时,所有的话都卡在了他的喉咙口。
在他的记忆中,姬松只有在看敌人和死人时才是这个眼神,对待自己的同袍,姬松的眼神中总是充满了信任。
寒气从心头升起,萧翎从没感觉如此害怕过。他不害怕死,可是他害怕兄弟们用看仇人的目光看向自己。然而扪心自问,他的所作所为根本无法原谅。
姬松寒声道:画押。
萧翎猛地一哆嗦,他抖着手蘸着自己的血在证词上摁下了手印。侍卫一把将证词抽回后小心的捧给了姬松,姬松眼神凌厉地盯着证词上的血手印,眼底渐渐染上了杀意。
萧翎心中还有最后一丝祈求:主帅,我知道自己罪无可赦,您要杀要剐随意。但是能不能不要在这里不要在夹石谷。
楚辽这么大,荒山那么多。让他曝尸荒野也好悬尸示众也罢,他都认。但是唯独夹石谷这里不行,若是死在这里,他怎么面对那么多被他害死的兄弟?
姬松折起供词冷漠道:你不死在这里,兄弟们魂魄难安。
听到这话萧翎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向着夹石谷外跑去,然而他双膝染血行动受阻,加上刚刚严柯招呼他的时候没留情面。没跑几下他就被脚下的乱石绊倒结结实实倒在了地上,即便如此他依然挣扎着向外爬。
侍卫们哪里能允许他逃走?当下韩进和王春发便上前拽住他的脚踝向后拖去。
萧翎惨烈的挣扎着:不要!不要!眼看挣脱不掉钳制,他一手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的锋利的石头向太阳xue砸去。
说时迟那时快,严柯飞起一脚将萧翎手中的石头踹飞。他冷笑道:没想到我真看走了眼,你是个敢做不敢当的懦夫。下去给兄弟们赔罪吧!你看到了吗?他们就在这里,他们在等着看你的下场!
萧翎疯狂的挣扎着:不要,不要死在这里!求求你,让我死在别处吧!
之所以带萧翎来石子河,就是要用他的血来祭死去的兄弟们。兄弟们死不瞑目,凭什么萧翎能讨价还价。严柯抽、出长刀杀气腾腾:兄弟们死的时候比你痛苦千百倍,他们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下一刻雪亮的刀光照亮了萧翎的双眼,锋利的长刀划出雪亮的弧线直奔自己的头颅而来。这一刻时间变得漫长,周围的声音也变得模糊,萧翎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子向自己逼近。
恍惚间他看到严柯身后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