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约是个幽深的洞xue——
四面凹凸不平,但却并不尖锐的石壁上镶嵌着一些发着萤火般微光的石子。不,准确来说,那些不应该是石子,如果我们的莜宁略微“博文多识”一点的话,或者说稍微对珠宝方面有些见解的话,大概就会猜到,那些远远望去像是颗颗珍珠的石子,其实就是会发光的珍珠。
那些珍珠有大有小,大的如成年alpha手掌握拳般,小的似幼年omega、米粒般大小的ru牙,不仅每个珍珠的大小不同,具体细看也会发现,它们发出的光也不同,虽然单看一颗珍珠是如暗夜里天边似睡非醒的星子般微弱,但一眼望去,石壁上大片大片的珍珠却足够点亮了这个原本幽暗又深邃的洞xue,同时也缓解了刚刚醒来的、怕黑怕得习惯性双唇紧咬躲起来缩在一角的阮莜宁同学。
阮莜宁略微松了松紧紧抓住的被角,从睡得凹陷的被窝里爬了出来,从外面看去,只见层层迭迭堆得厚厚的不规则窝里露出了一小半球似的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圆得过分可爱的小脑袋,而她的主人,阮莜宁同鞋,则一动不动,两侧握拳状的小白爪子先前瞅着是紧握着“被子”的,过了一会儿,则像初次出洞觅食的幼崽般,似乎是确认没什么危险了,但自家大人偏偏又不在身边,有点不敢相信似的,只是慢慢松开了“被子”些许,但依着小白爪子的形状来看,则依旧是握着两侧“被子”的。
望着原处石壁上光亮亮的珍珠磨蹭了一会儿,莜宁像是放弃般长吁了口气,慢慢从“被子”里一点一点地挪了出来,像是终于腾出了心神般开始细致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
莜宁两手撑起,圆圆rourou的小翘屁股轻置在床沿,白白嫩嫩一掌大的光裸小脚轻轻巧巧地踩在床下的光滑石质地板上,接着转过身来,盯着她之前以为一直是自己房间里的床,揉了揉眼睛,像是不确定什么似的,再凑近一点摸了摸,这才发现,她一开始窝着的地方,其实不是她未成年的最后一天、选择自决(自决:1.自己决定,自行解决;2.自杀,自裁;3.自行溃决,常指江河决口而言。这里取“2”意。)的那张床,而是一块巨大无比,长宽约十多米,高约半米左右的石床,姑且叫“石床”吧;而床上堆着的,绒绒厚厚软软蓬松的“棉被”,其实也不是棉被,而是一种莜宁说不出来的东西,看着像是棉絮和其他布料的混合体,摸着又不像,后来莜宁才知道,这种冬暖夏凉,随人类体质自动调温的东西其实是生长在人鱼族炎熔之所的炎草,水不shi火不化,是人鱼们亿万年来寻找到的,最适合维持人类合适体温,保证人类不受深海环境影响生病的材料。事实上,莜宁不知道的是,炎草不是顺便一个人类就可以使用的,而是被人鱼选作妻子的人类才会有此殊荣。
此时我们呆呆傻傻的莜宁当然不知道眼前这块像棉被又不像棉被的“奇物”是个什么东西。索性莜宁也不纠结,不知道的暂且作罢,眼珠子一转,便沿着周遭发着微光的石壁摸去。莜宁左右环视了几眼,食指微微蜷曲,无意识地习惯性摸了摸耳后的那一小块皮肤,选择困难症似的,右脚踩在了左脚脚背上一会儿,动了动,两脚换了一下,左脚又踩在了右脚脚背上,过了几秒,两只小白蹄子平踩在地面上,左脚先动,外人看着,原是朝着小人儿左前方的光亮处行进了。
小人儿缓缓向着左前方小步挪动,先是靠近了石壁,右手食指间或中指、小指轻轻摸了摸石壁上发光的石头,大的小的,圆的方的,规则的不规则的,都摸了一遍,摸得差不多了以后,小人儿接着摸了一路的、发光的石头,顺着石壁延伸的纹路方向,朝着远处发着更大光亮的地方走去。
走了没多久,终于走到光亮处,原是洞xue最初的开口出,当然也可理解为“一屋之门”。而此时的小人儿似是走累了一般,转身蹲下后随意擦了擦一处凸起的、相对较平滑的石块,豪不介意地,面朝洞口外方向,坐了下来。
坐下以后,莜宁俯下身子,柔软的前胸靠在穿着贴身棉质睡裙的大腿上,纤白如玉的小臂曲起,环抱着小腿,整个人远看着,成了个蹲在地上的一小幼白团子崽崽。
莜宁白嫩圆润的下巴抵在膝盖上,微微仰首,不自觉眨巴着一双杏眼,望着洞xue外游来游去的、不知道是些什么种类、只觉看着就格外心情好的鱼儿,与时不时途经的一两只张着或闭着大嘴炫耀利齿吓唬omega的巨鲨,还有洞xue下方,陡然下劈,从洞xue口往下看,自成一处断壁,壁底横生一大片接连不断五颜六色格外艳丽好看的珊瑚丛,更远处,则是不断舞动着的、发着蓝光的不知名生物,看那轻盈舞动的姿态,莜宁猜着,估计是水母宝宝,但具体是哪种水母宝宝,莜宁就不知道了。太远了,omega同alpha相比,除了体质什么的差异巨大,其实表现在外的,很明显的一点,就是五感能力的强弱也不同。
莜宁此时是看不清远处跳舞的水母具体是什么种类的水母的。
但有一点她可以确认的是,这里肯定不是她懦弱自决时身在ABO异世里的家,也不是她一开始深夜赶画稿猝死的、21世纪里种花家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