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和阿治扯平了。”青雀说道。
太宰治再次闭嘴。
他低头,看着那一只牵着自己的手。
两只手交叠在一起,甚至还能看见水珠从两人接触的肌肤之间滑落。
明明是刚从水中里爬出来,但太宰感觉手掌心烫得厉害。
“回去吧。”太宰治听见青雀说。
太宰没有说话,一动不动停在原地。
青雀也不在意他的沉默,牵着他的手就踏上了回往晚香堂的路。
一路上,青雀shi漉漉的造型少不了被行人们担忧。
至于太宰治,因为二次元的定律,上岸五分钟之后就干透了。
“看来今天晚上,需要拜托敦敦做一些暖身子的东西了。”青雀略有些苦恼说。
话音刚落,太宰治松开了青雀的手。
青雀回头,“阿治?”
太宰脱下了外套,披在青雀的肩上。
他沉默着,面上没有丝毫表情。
他的五官,就好像是雕刻在面具上的装饰品,僵硬如同石头,甚至连一丝肌rou的变动也没有。
“谢谢阿治,这样子暖和多了。”
在最后一丝霞光淹于地平线后,两人终于回到了晚香堂。
好在天气炎热,回到晚香堂之后,青雀身上的衣服也干透了,倒也省的让中岛敦担心。
一个月没有出现在晚香堂的太宰治这一次竟然跟着回来了,中岛敦rou眼可见地高兴。
青雀给森鸥外打了个电话,算是给他请了个假期。
“阿治,要好好洗漱才可以哦。水温记得要高一些。”
“知道啦~”
自从回到了晚香堂,太宰治又恢复了从前的活力。
任性的模样和从前一模一样,指挥起中岛敦的样子也理所当然。
拿出了一个月没有穿的睡衣,太宰治晃悠悠跑去浴室洗漱了。
只是,青雀清楚,他在掩盖着一些东西。
因为不想被人察觉,所以用一层外壳,企图迷惑所有人。
夜晚,青雀收拾好了房间。
扭头,就看见趴在卧室门口的太宰治。
少年抱着被褥,对上了青雀的视线之后,扬起了无辜的笑容,“阿雀~”
他进入卧室,然后关闭了卧室的门。
将被褥铺好,少年钻进去,然后拍拍旁边的位置,“阿雀~我想听安眠曲。”
他的笑容很灿烂,可爱且惹人怜爱。
一直都是如此,他几乎不会对她露出其他表情。只有最开始见面的时候,少年才会用自己的戾气对准她。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改变了态度。
他的笑容有些时候掺杂了很多东西,表面覆盖的东西却一成不变。
“阿治,是特别的。”青雀对少年说。
少年的笑容突然僵硬了。
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然刺中了心脏,强烈的疼痛使得他完全无法动弹。
他猛然钻出被窝,想要来到青雀的身前。
可是,那一只手在即将触碰她的时候,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之中。
“阿雀,是在骗我吗?”太宰治问。
停在半空之中的手,被握住了。
青雀与少年相对而视,“阿治,是特别的。”
是的,太宰治是特别的。
这一点,青雀无法否认。
当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感觉出了,他是特别的。
在这个孩子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之下,青雀感觉到,他的某一种特质已经让他成为了特别的那一个。
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这种特别就已经无法取代了。
想要告诉他,她的感受。想要告诉他,她的思想。
夜晚之中,伴随着安眠曲入眠的并不仅仅是一个人而已,是两个人。
八音盒跳动的旋律,不仅仅是伴奏而已。那是心间无法诉说情感时委婉含蓄向他人表达的媒介。
或许这样的特别并不是太宰治想要的,但这足以让青雀手足无措。
当少年全力隐藏起来的情感从缝隙中泄出,那缠绕着的微风在她的耳边轻语,青雀便知道,这种事情逃避是没有用的。
“抱歉,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所以没有立刻告诉阿治我的想法。请问,阿治可以原谅我吗?”青雀说道。
太宰脸上的表情破碎了。
几乎是哭泣一般,他将脸埋在了青雀的手掌心中。
“这是,阿雀给予我的承诺吗?”
“给予我一个在未来可能会幸福的承诺。”
如此幸福,如此易碎。
就好似是那一日的梦境,在柔软的花朵中寄托于自己近乎渺茫的希望,只是为了等待着一个仅仅是可能的承诺。
在数不清的伴随着安眠曲入眠的夜晚,这样美好的愿望只能在梦境之中呓语,可笑地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