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感觉头皮像是过电,稀里哗啦,组成身体的每一个字符都是无法识别的乱码。
机械天灾感觉自己的情绪似乎出现了不正常的起伏,这种起伏让构成他身体的数据紊乱起来,像是落下星星一样,祂的身体蹦出无数的0和1,又悄悄消散在半空。
苏蕉的声音闷闷的,有点艰涩似的:我,我一时半会笑不出来,你突然出现,我我有点害怕,我没有因为人类不高兴,我只是
我只是有点紧张。苏蕉的手指蜷缩起来,磕磕巴巴的说:见到你,我有点害怕,紧张。
苏蕉是真的紧张,因为他清晰的知道,眼前的天灾可以控制那颗天星。
只要祂想,这个世界可以在顷刻间覆灭。
机械天灾望着苏蕉认真的眼瞳,一种本能的欲/望在缓缓扎根是的,祂称之为欲/望。
从另一个世界,看到少年的那一瞬间开始,就勃发的欲/望。
祂想把他带到自己的世界里,小心的藏在其他天灾无法发现的地方,祂要细细的照料他,让他快乐的活在自己掌握的法则里。
这种爱/欲来的突然,匪夷所思,却又结结实实的存在着。
苏蕉害怕祂是正常的,因为天灾是以绝望为食的存在,而天灾神明的绝望,更是美味诱人。
但祂对绝望的需求并没有那么大,祂是胃口很小的天灾。
天灾神明的绝望确实很是美味,但祂并不想那样对待少年。
祂抱住了怀里人坐了起来,祂发现他真的很瘦,这样抱着他,就像是抱住一只孱弱的小猫咪。
祂冷冰冰的手从少年的腰肢伸进去,唇贴在他的脖颈上,细细密密的吻他,少年的皮肤细嫩,轻轻一吻就留下一道道痕迹。
少年挣扎起来,但都被祂按住了
苏蕉惊恐的发现,他想要推开对方胸口的手,居然直接陷入了对方的胸膛里!
就像陷入水流中,却又完全不同。
他感觉到了冰冷至极的,在蠕动的,有些柔软的金属,它们很细小的纠缠住他沉没入对方胸口的手,像一条一条毛细血管,偏偏困囿他动弹不得。
这是外人看来极其恐怖的场景,仿佛两个人在亲吻,又似乎在融合,是耳鬓厮磨的恋人,也是无法挣脱的无力猎物。
祂吻他因为恐惧而微微睁大的眼尾,低声说:不要怕我。
不然。祂咬着他的耳朵,带着一点点孩子似的天真:就把你整个吃掉。
机械天灾感觉到了怀里的身体真的在发抖了,也许是恐惧,也许是太冷了。
因为祂的身体很冷。
祂有些贪婪的拥抱着温暖的少年神明。祂喜欢他肌肤柔嫩温暖的触感,喜欢他浓密如同小扇子似的睫毛,喜欢他半垂下眼时在眼睑上的小痣,有关他的一切,都蒙着一层薄薄的,诱人的暖色。
祂想要吃掉他的欲望并不作伪祂很想将这一团柔软温暖的存在吞进身体里,让金属血管与他相连,从此成为祂存活的心脏。
祂爱怜的摩挲着他的脸颊,你有名字,告诉我。
祂的手指太冰冷的,苏蕉总疑心自己会被祂的手指吃掉即便他不停的安慰自己这只是梦,但
陷入他人身体里这种噩梦,真是太恐怖了!
苏蕉牙齿打颤:苏蕉。
苏。祂念着他的名字,牙齿相碰,送出气流,又舌尖微抵,微微张开唇,念得很标准:蕉。
好听,喜欢。
祂好喜爱他,祂想。
幼年的,刚刚到b级,还未来及长出丰满羽翼的弱小神明,被祂强行从血腥天灾的监视下抢到了自己的世界里。
从那个被血腥天灾污染的碎片归来之后,祂就一直陷在了有关怀里人的妄想里,夙兴夜寐,每每想的都是如何踏入那个不可踏足的世界,把幼小的神明从重重监视下,抢到自己的怀中。
只是血腥天灾看得太紧,看似随意散漫,实则处处提防,但很遗憾,祂还是得手了。
苏蕉在祂的世界里,可以弱小,可以没有力量,可以任性肆意妄为,只要在祂的注视下,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这个世界意识早已被天灾替代,法则也由天灾篡改,饶是天灾神明,沉入此世,也要遵循祂定下的法则。
祂迷恋喜爱他琥珀眼,也痴迷沉醉于他的黄金瞳。
所以祂修改了禁用外来神明力量的法则,归还了天灾神明黄金瞳的力量。
祂亲昵的蹭着他柔软的皮肤,仿佛得了什么爱不释手的玩具,手指更是在衣服下胡作非为:我没有名字,我要名字,给我。
苏蕉被祂摸得浑身不自在,脸色也有点发红了,但他根本挣脱不开,只能硬着头皮说:你先松开我
名字。
祂寸步不让。
苏蕉深吸一口气,压制下头皮发麻的感觉:我说了你就放开我?
嗯。
苏蕉看到了不远处散落的0和1,咬唇想了想,最后试探着说:ze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