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酒的好滋味么?倒还真是不赖。
玉弦歌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不太明白怎么还会有人只一杯就醉了,这酒比起他在大漠喝的要清淡太多,于他而言还不够劲儿,但是于安祁而言却是明显够了。
我好像晕、晕安祁撑着桌子站起来,脸变得通红,衬得他一副娇容。
苏白英眼睛尖着呢,时不时往这边看,看见安祁的动作不对劲以后便快步走过去,一看正脸,差点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怎么这还喝上酒了?照理不是应该互相看不顺眼么
苏白英现在没那个心思去想其他的,见着安祁明显是醉醺醺的模样,急忙扶着他:小公子,您喝醉了,要不咱们先回吧,陛下知道了又该说您了。
苏白英说的是实话,安祁听见她提起玄安帝,似乎有些清醒了。
他呆呆地望着苏白英,口中吐字:陛下、在、在哪儿啊
苏白英回答他:陛下现在该是在御书房处理事情呢。
安祁迷迷糊糊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重重地点了点头,又去看玉弦歌,说:谢谢谢。
苏白英还是带着安祁走了,大门敞开着,白雪映衬着屋子里独身一人饮酒的玉弦歌更加落寞。
苏白英的本意是带着安祁先避开玄安帝的视线,这样喝醉了酒的小公子若是被陛下知道了那不得完蛋?陛下本就不许小公子在雪天里乱跑,现在不仅跑去见了玉弦歌,还被不知如何喂了酒。
若不避着些,那不就是火上浇油吗?
可是安祁他好像有自己的想法,一路上都在说要去找玄安帝,拉都拉不动。
现在可不能去找玄安帝,自投罗网也不是这样的啊。
苏白英好话都说了个遍,安祁却硬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偏要去御书房。
他自己也认得路,像是知道苏白英要把他带回太和殿,一开始还安安静静地跟着她走,在遇上分岔口的时候转身就跑,苏白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的行为搞得哭笑不得,只好去追着他。
安祁口中小小地呼着气,白雾飘在空中只停留了一瞬,下一秒又起来。
他知道自己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耐不住心里的不安分,就想找点事情做,想活泼一些,玩闹一些,甚至是想跳进湖里玩水。
凭着不太清晰的记忆和苏白英的带路,安祁终于磕磕绊绊地来了御书房。
苏白英早就放弃要阻止他的心思了,主要是她根本就阻止不了,一将安祁转了个方向他就能自己转回来然后飞快跑掉。
临到御书房门口的时候,她还有些不甘心,拦了拦安祁,朝他道:小公子,您可要想清楚,陛下不高兴的话可是该生气的。
安祁难受地捂着脑袋,迷茫地去看她:为、为什么不高兴啊?
他见到我不高兴?
你骗我。
他高兴着呢
是是是,就你聪明,你知道他高兴,你就不怕他高兴过头让你哭么。
苏白英见拦不住,只好撒手任安祁跑过去,心里面再平静不过了。
玄安帝在椅子上小憩,听见门外动静的时候略微皱了皱眉,等听到门外闹出动静的人是谁时眉头又舒展了,脸上挂了一抹淡笑。
海德正竭力想拦住安祁,和苏白英一样,他也不敢放这种状态的安祁进去找玄安帝。
安祁都挡得过苏白英又怎么会被海德给拦下,可是三番五次被阻拦他也不开心了,于是才有玄安帝听到的安祁在外面闹出了声响。
他久久不见安祁进来,于是自己起身要出去找他。
御书房的门帘被轻轻拉开,现在已是大下午了,冬天天色黑的早,等再过会儿就该暗下来了。
他拉开帘子的时候安祁正站在门口背对着他,穿着厚厚的冬衣,裹得像个球,看那情形似乎在和海德争执什么。
怎么回事。玄安帝说着,伸手将他面前的安祁揽着腰抱进自己怀里。
海德轰地一声跪下了,哆哆嗦嗦着说:奴才、奴才
他还在想该怎么说出口,这边玄安帝就已经察觉到安祁不对劲了。
虽然安祁只喝了一杯,但是还是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酒味,更别提安祁现在在他怀里一副醉酒之人的姿态说着听不懂的话。
你喝酒了?去哪儿喝的?玄安帝有些头疼,他发现自己只要一眼不看住安祁,安祁就能做些让他瞠目结舌的事情。
好在安祁也诚实,趴在玄安帝身上任他将自己抱进御书房里面,声音悄悄的:去、玉弦歌给我喝的唔不对,是我自己要喝的。
谁叫你去找他的,嗯?玄安帝将他抱去书桌,让安祁坐在自己身上,没好气地捏了把他红艳的小脸,低骂一句,不听话的小东西。
安祁两手抓住他的手掌,亲昵地放在自己脸上贴了贴,说着乖巧的话:陛下手凉,安祁给你暖暖
玄安帝挑了挑眉,暂时歇下了找人去煮醒酒汤的心思,反而是低头亲了亲安祁的脸,问他:你要不要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