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的视线下挪扫了一圈,若有所思慢声道,“……肿了。”
然后他闭上了唇,再度意有所指,轻触着裴枭白脖。颈后的腺。体,指尖忽地用力按了下去,“放松。”
他要出去。
裴枭白的双眸也是涣散的,上扬的眼尾红的惊人,蜜色肌。肤上蒙着一层柔光和或浅或深的指。印。
面上始终挂着满足舒怡的浅笑,他接二连三贴在姜予的唇边落吻,低低地吸气呼气。
姜予的话没有打扰他,他摸索着与姜予十指相扣,腰一晃,姜予的慢吞吞吐字便被咽了回去。
“滴滴滴——”
床头的提示灯到点响了,又到了傍晚查床的时刻。
按照之前的规律,谢昭将会在半个小时后抵达休养室。
姜予惊然睁开了双目,使劲推开裴枭白,偏首朝着窗外望去,可窗户处早被拉上了窗帘,昏暗的室内一丝光亮都没有透入。
怎么就到傍晚了?
之前不还是正中午吗?
这才发现自己嗓间干涩,几乎要说不出话来,姜予努力伸手抓起床边的水杯,递到裴枭白唇边,狠狠瞪着对方喝了一半,自己草草地喝了剩下的半杯。
裴枭白面皮倒是镇定,脸上红晕褪去了,弯着眼将自己撑了起来往后退。
骤然接触到了微凉的空气,由暖触寒,姜予止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的视线远远地落在裴枭白身上,对方仿佛在开始吃宿醉后的苦头,皱着眉,落步微僵,捂着肚子慢吞吞地挪向洗漱间。
谢昭来查床时,敏锐地察觉到了室内气氛变得奇异。
只以为是裴枭白和姜予之间又在弄你情我愿的小打闹情绪了,他暗中翻了个白眼,捧着记录册就想上前掀姜予身上盖的被子。
“你热不热?”谢昭纳闷极了。
这室内倒不至于冷成这样吧?被子都快盖到脸上了,纹路一道道皱皱巴巴的,亏姜予也不嫌弃,之前不是挺讲究的吗?
姜予一双眸子闪过些许的慌乱,使劲捏着被子边沿不放,急声道:“不热不热。”
刚才太急了,他还没有整理好,谢昭这一掀,他一辈子英名就没了。
裴枭白也在一旁伸手挡住了谢昭的手臂,淡淡地瞥去一个警告目光,唇线崩直,下意识地将裹着的外套拉链拉到了最上方。
“……有病。”
谢昭的白眼还是忍不住了。
有病,两个人都有病。姜予有病,裴枭白也有病,一个遮的比一个严实,这是看不起他们疗养室的暖气呢。
“行了,收拾收拾,这两天准备拆了石膏出院吧。”
他扭向裴枭白随口道:“你给姜予看他的骨片了吗?不需要再做预防固定了,没什么问题。至于腺。体方面……那个方法,咳,你们两个人商量吧。”
谢昭在说什么?
姜予的紧张目光一滞,他脱口而出道:“什么骨片?”
谢昭都在说些什么东西啊?
他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裴枭白可没有提到这件事。
谢昭疑惑道:“昨天晚上我不是告诉过裴枭白可以拆石膏出院了吗?他没告诉你吗?”
话毕,姜予面上的神色骤然沉重,质问的目光转向一旁的裴枭白。
而裴枭白偏过头避开姜予的视线,单臂捂在腹。部,慢条斯理地换了个坐姿,小心地减少了腰。部的受力,两条长。腿。搭紧,舔了舔唇。
这又是什么意思?
裴枭白早知道他可以拆石膏了?
昏沉后的清醒,姜予猛然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那裴枭白之前怎么不早说!
他刚刚可是被吊着腿,没法大动作,才被裴枭白吞的人都没了。
“啧,不对呀。”
谢昭又翻了下手中的册子,不解地低语,“你明天的出院手续今早不是已经申请好了吗?”
好家伙!
明天出院!手续今天早上就申请好了!那他裴枭白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怕他出院以后跑了,趁着他动不了干脆先弄一次啊!
姜予怒了,顾不得体面,挣扎着起身,直勾勾地盯着裴枭白,咬牙切齿。
“……你。”
裴枭白个王八蛋!裴枭白才不是被他的话突然刺激到了!他就是早有预谋!裴枭白他就是故意的!
姜予伸出的指节被裴枭白握在掌心,侧身挡住了谢昭投来的目光。
指节上还残留着齿。印,是他探。进裴枭白齿。间时,上、下探的太狠,不小心留下的。
裴枭白握着指节浅浅亲了一下,身后的谢昭话音戛然而止,一声剧烈的冷笑声后,谢昭夺门而逃,蹿的像身后有嗜血的猛兽在追。
室内重归寂静,没了束缚的姜予正要发作。
“流出来了。”
裴枭白面上镇定,语气淡淡道:“好多。”
姜予的动作顿住了,半晌,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