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为陛下分忧,是臣的荣幸。
谢以安说着,眼眸却不由看向颜凝,只见她坐在谢景修身侧,捧着手中的茶盏浅浅啜着,眉目间是说不出的温柔缱绻。
他不觉心头一痛,连带着眉头都微微蹙起。
太后打量着他的神色,只当是他恨颜凝水性杨花,看向颜凝的目光也不觉冷了几分,道:陛下,以安如此辛苦,他虽不说,哀家却不能不为他讨个赏赐。
陛下笑着道:太后但说无妨。
太后道:以安已快二十岁了,身边却没个可心的人,陛下不若帮他定一门好亲事,也算是犒劳他这些日子的辛苦了。
陛下道:太后可有什么中意的人选?
太后笑笑,道:哀家久居深宫,能知道什么呢?倒不如听听以安自己的意思。
她说着,看向谢以安,道:以安,你心中可有喜欢的女子?陛下应了哀家,无论你想娶哪家的姑娘,都会成全你的。
谢以安抬起头来,冷凝的眼眸中划过一抹微光,他不觉看向颜凝,喉咙微微一动。
谢景修抬眸看向他,正对上他的目光,谢景修眸中充满了戒备和威势,握着颜凝的手掌则拢得更紧。
颜凝察觉到了谢景修的变化,她轻轻抬起头来,望向谢以安。
只见他突然站起身来,跪下道:陛下,臣不敢要什么,若得陛下垂怜,臣请陛下将颜凝赐给臣做妻子。
太后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恨铁不成钢道:以安,你糊涂了!
谢以安道:还请陛下成全!
陛下看了谢景修和颜凝一眼,道:这可不成啊。
陛下?谢以安猛地抬起头来。
陛下还未开口,便见谢景修已拉着颜凝站起身来,他将颜凝的手包裹在掌心里,笑着看向谢以安,道:世子,阿凝与孤心意相通,孤已把她当作妻子了,而她,也已视孤为夫君。
谢以安瞳孔一缩,冷笑道:殿下休要哄臣,如今这天下谁人不知,殿下尚未婚配,所谓心意相通,多半也是推脱之言罢了。
谢以安说着,看向陛下,道:臣请陛下明鉴!
皇后怔得说不出话来,只道:陛下,这
陛下笑着道:此事朕可以作证,颜凝亦是朕认定的儿媳妇。
谢景修道:诚然如是。
谢以安不信,道:臣并非斗胆质疑陛下和殿下,只是此事天下人皆不知,册立太子妃焉能如此儿戏?
太后不耐烦道:不过是个女人,你又何必执着?
谢以安难得的没有顺从太后,道:只因颜凝是臣挚爱的女子。
颜凝听着这话只觉讽刺,忍不住轻笑出声,道:若世子的爱如此浅薄卑劣,请恕我要不起!
颜凝
谢以安痛苦的看向颜凝,他实在不知,这一世他虽对颜凝冷淡,又如何称得上浅薄卑劣四字,又如何能让颜凝恨自己入骨?难道,她也记起了
他不觉出了一身冷汗,身行摇晃,几乎支持不住。
太后赶忙命人扶他起身,道:此事哀家并不知晓,许是陛下唬你的。
谢景修将颜凝护在身后,道:此事属实,绝无虚言!
太后恨恨的看着他,道:你是当今太子,家事便是天下事,既无三媒六聘,又未昭告天下,谈何属实?
正说着,便见宫人来报,道:陛下,工部尚书、侍郎等一众官员求见。
陛下命众人坐下,方道:命他们进来罢。此次工部可是立了大功啊!
宫人道了声是,没多少时候,工部的一众官员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只听他们行礼道: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万福金安!
你们说什么?
太后猛地拍了桌子,指着颜凝道:你们唤她什么?
领头的官员一愣,忙回道:太子妃娘娘。
谢以安死死的盯着他,道:你从何知晓她的身份?
那官员越发糊涂起来,道:世子这话问得蹊跷,太子妃娘娘的身份天下皆知啊。
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谢以安便直直栽了下去,口吐鲜血。
太后将他扶起来,大喊道:快传太医!
谢以安没说话,只捂着自己的胸口,目光却死死的落在了颜凝身上,可她却神情泰然,没有一丝关心之意。
他不信,不信他们此生就是这个命
因着谢以安身子不好,朝政之事便全权还在了谢景修手中。
陛下连夜命人将康王和康王妃召来了行宫,命他们照顾谢以安,由谢景修暂代监国之权。
太后虽极力反对,可陛下说的有理有据,她也只得罢了。
皇后本不满意颜凝,可见谢景修得了监国之权,也就略略冲淡了心头的忧虑。
夜深人静,她将谢景修唤到自己房中,道:你大了,有主见了,本宫都知道。可这样大的事,你怎能不和本宫商量呢?如今说了出去,你让本宫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