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商没回答他的问题,反问:“我记得你已经很久没住这了,怎么突然搬回来?”萧妈从厨房端了营养师刚熬好的一小碗山药养胃粥和一杯温牛nai出来,常深抬头看见,随口对她吩咐了句:“把药带上去看着她吃。”殷商在他话音刚落,立即转过头。萧妈怯怯地看了一眼殷商,匆忙点头:“好的。”“谁吃?”殷商看着常深质问。常深勾唇笑了一下,朝他做了一个口型:宛宛。殷商眼睛瞬时瞪大,攥着轮椅扶手的双手用力得爆出青筋,身体往前倾去,重心不稳嚯地一下轮椅掀翻,他整个人狼狈地摔在地上,激动地朝常深的方向挪过去。“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殷商死沉的眼里迸发出剧烈的光。他想靠近常深,想让他再重复一次。常深纹丝不动,低头看着颇显狼狈的男人,手指放在薄唇上,“小声点,待会儿吵到她了。”“带我去见她,让我去见她!!”殷商拖着腿,低微狼狈,一张面颊深凹的脸却又欣喜疯狂,心脏的剧烈跳动,血ye的急剧跳动让他快要发疯发狂。他双手撑着地板转过身体,朝着楼梯口的方向爬去,明明楼梯旁就有电梯,但他完全看不到。常深嗓音冷淡:“你想见她,但她未必想见你。”殷商滚烫的胸膛凉了一下,“你说什么?”“她不想见你。”“为什么?”他不明白。“你不知道?”常深冷讽,“她不喜欢一个脏了的男人。”“我可以解释!”殷商迫不及待地说,“真的,我向她解释!我没有喜欢别人,没有跟其他女人上床,我一直爱她,我爱她!!!”殷商的声音接近歇斯底里,他滚过去,攥着常深的裤脚,一身的高傲和理智在此时全化成了灰,他只想见她,见他的乖乖宝贝!“你让我见她,让我跟她解释,求你!常深我求求你!”常深低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凉薄,缓缓道:“你这样会吓到她的。”殷商攥着他裤脚的手顿了一下,无力滑落。对啊,他这样子会吓到她的。他双腿僵直无法站立,甚至动弹都困难。Jing神失常,面容憔悴发白,不人不鬼。她看到他这样会怎么想?会不会不喜欢他了?他不能吓到她,不能吓到他的乖乖宝贝。他要变好,变回以前的样子,这样她就愿意见他了。她会像以前那样黏他,会甜甜叫他哥哥,会像喜欢常深一样喜欢他!殷商自己安慰自己,人生一瞬间好像又有了活下去的动力。但他实在想她想得太狠了,“能让我看她一眼吗?就一眼,我不会让她发现我的,我只是想看看她,亲眼看看她。”他疯了,只有她能治好他。没有她真的会死,他会死!“你回去吧。”……卧室是隔音的,楼下的谈话宛宛一句也没听到。她起床洗漱完,慢吞吞喝了萧妈送上来的小粥和牛nai,常深就从楼下上来陪她了。
她一句话都没问,只是开着的窗外传来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有人离开了这里。常深看到喝空了的碗和杯子,满意地表扬了她,顺便把她压在沙发上深吻了一阵。对于刚才的不速之客,他一个字都没在她面前提。“感觉怎么样,呼吸还难受吗?”常深碰了碰她的胸口。“比之前好多了。”“那改天哥哥带你去医院复查一下。”“嗯。”改天也没多久,常深第二天就带她去了医院。医生说大体情况有所好转,但春季多雨chaoshi,天气乍暖还寒,容易感冒,叮嘱千万别生病发烧,不然会对肺部造成负担。常深摸摸她的脑袋应下医生的一长串唠叨。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他用风衣搂着她,医院门口行人不多,大部分行色匆匆。常深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女孩,脸蛋白白的,虽然不红润,但没有以前那么蜡黄了。就是嘴唇缺少了点血色。常深看不顺眼,拉起宽大的风衣挡住她的脸,低下头在她唇上啄舔,宛宛被迫仰起头承受他突如其来的吻。和之前的吻不同,常深专吻她的唇,没一会儿苍白的唇便变得红润,小嘴微张,细细喘气。常深没忍住,又低头继续吻,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呼喊。“阿深?”这熟悉的声音让宛宛瑟缩了一下,连常深也皱了一下眉。他将宛宛摁进怀里,抬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殷丽媛挎着常父的胳膊站在医院出口的玻璃门边,皱着眉头看着常深,几秒后,视线又转到了常深护在怀里看不清脸蛋的女孩身上。“你怎么在这里?”她问。常深明显感觉到宛宛拽着他衬衫的手紧了一些,“来看病。”“你生病了?”“不,是她。”常深低头,大掌抚了一下女孩的侧脸以示安慰。殷丽媛说第一句话时就想问了,她儿子和一个女孩光天化日之下站在医院侧门亲吻,就算这个女孩是常深的女朋友,但以常深的身份,这种做法也非常不妥。因此,在没有看清这个女孩的脸时,殷丽媛已经对她有了几分反感,“她是谁?”常深没回答,低头对女孩轻声说:“乖,别怕,哥哥在呢。”掩盖住女孩的风衣外套被拿下来,女孩怯怯的脸露出,大大的眼睛却看着他们,细声细语地叫了声:“爸爸妈妈。”宛宛喊完,身体贴着常深,搂着他腰的一双小手有些发抖,“哥哥。”殷丽媛和常父看着面前女孩熟悉的脸,恍若隔世般,有一种巨大的荒谬感,震惊得让他们张大嘴巴,说不出话。这是他们的女儿,已经“死”了三年的女儿!“宛宛?!!”殷丽媛首先叫了出声,声音变调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你是宛宛?!”“真的是宛宛吗……”常父不敢认,但自己的女儿哪会认不出来,看到她脸的那一刻答案就已经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