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沉昊林、沉茶、薛瑞天、甚至是宁王殿下都面露惊讶之色,吴清若勾了勾唇角,脸上闪过一抹讥讽的笑意。
“不过,我必须要提前声明,这个薛劲长不是好人的论调,仅限于我对于他的看法,并不代表其他的人也是这么认为的。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可以多听听、多看看,然后自行去判断,千万不能因为我或者什么人说了什么,就妄下定论。”
“没错,人呢,一向都是有多面的,我们或许看到了他不好的一面,或者是他隐藏起来的真实的一面,了解了他真正的性情之后,就很厌恶他,但另外的人看到了他很好、很友善、很乐于助人的一面,就会觉得他很好。甚至也有可能还有人觉得我们认为不喜欢的是他们所喜欢的,他们所认同的,所以,这样就会产生了对同一个人的认知偏差。这些都是正常的,不需要大惊小怪,明白吧?”代王爷笑了笑,“我们这样说,其实就是想要告诉你们,不能一杆子打死一个人,还是要多看看他做了什么事情,导致了别人对他们的评价是如此的不一样。”
“明白了!”沉昊林、沉茶频频点头,“我们现在看到的是他所描述的自己,而不是外界对他的评价,我们不能先入为主,对吧?”
“说的没错,如果世人对一个人的看法几乎是相同的,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人伪装的很好,是很危险的,必须要远离他。”
“明白了。”
“不好意思,两位王爷,我有问题!”薛瑞天看了看两位王爷的表情,举起手来说道,“假设,薛劲长他不是一个好人,那么,为什么沉益舟和高祖皇帝和他是莫逆之交,甚至三家的关系会如此的紧密,不说做到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地步,但也差不多。”
“这就是刚才我说的,看到了他很好的一面,但是,这两家的人有没有看到薛劲长不为人知或者他想要隐藏起来、不展露出来的那一面呢?我觉得,那肯定也有,只是他们不肯说而已。比如我和阿若看到了这一点,但又能如何呢?在我们俩觉得他不好的时候,他已经离开这个人世间了,我们再去说他如何如何,又有什么用呢?人死如灯灭,我们要尊重死者,是吧?如果今天不是你们问我们,我们也不会说的,是这么个理儿,没错吧?”
“明白了!”
小孩们点点头,眼巴巴的瞅着吴清若和代王爷,那意思反正我们都问了,您两位还是说吧,免得憋在心里,反而更不痛快。
“你们……”代王爷拍拍吴清若的胳膊,“阿若,你来说吧!”
“是这样的,对于沉益舟和高祖皇帝来说,薛劲长确实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值得托付身家性命的人,因为他可以为了认定的兄弟牺牲掉自己的一切,哪怕是说,自己的兄弟觉得自己不应该活着,他就可以抛开一切去死,他是这样的人。”
“他确实是跟很神奇的人。”沉茶叹了口气,“如果是别人的话,跟老祖宗产生了那么大的一个矛盾,还跟他着着实实的打了一架,那么,不恨上一辈子,也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但他就能做到跟老祖宗和解,并成为好兄弟一辈子,这一点还是很让人佩服的。”
“确实是,他认为沉益舟对他的人生是有帮助的。”吴清若轻笑了一声,“如果我们的猜测没错的话,应该是沉益舟解开了他多年以来的心结,”
“多年的心结?是什么?”
“大概就是如何脱离家中的掌控,如何自己建一份功业。”
“他的野心确实是不小。”
“这个是当然的。”吴清若点点头,“在当时的那个环境下,不想庸庸碌碌过一辈子的人,都会萌生出这样的想法,这并不奇怪,只是……他选择的方式,确实是跟旁人不太一样。”吴清若托着下巴,看了看对面的小孩们,“既然你们都查到薛劲长了,就应该知道,青莲教最开始是由他创立的,对吧?”看到几个孩子点头,他又继续说道,“那么,我提出一个问题,你们觉得他创立青莲教的初衷是什么?”
“嗯……”沉茶想了想,看了一眼薛瑞天,“拉拢民心?毕竟在前朝末帝时期,因为末帝的不作为以及当朝掌权太师的跋扈,导致民心涣散,他们又想着要起事反对末帝,民心是很重要的,青莲教应该是他们用的一种手段吧?”
“勉强算是对了吧,但这个不过是小目的,甚至当时他都没想过这个,他想到的只有钱。”
“钱?”沉茶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明白吴清若的意思,“信徒的银子是最好赚的,而且信徒在关键时刻,甚至比地方上那些不得用的厢军好用的多。”
“聪明,他从西京城回来之后,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想要出头,想要建立功业,光是靠他家里在当地的影响是远远不够的,所以,他必须要有个可以敛财、又可以积攒自己能量的一个势力,所以,青莲教就这样应运而生了。”吴清若手指轻轻的敲了敲面前的石桌,“然而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想过要将自己创立青莲教的事情告诉沉益舟。”
“为什么?”薛瑞天好奇的看着吴清若,“那个时候,他们应该也已经是比较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