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秀仙子道:“还真有些不习惯。”
林晓东问道:“怎地不习惯?”
润秀仙子道:“先前在知度洞时,我们五姐妹俱在一处,如今却各立山场。”
林晓东道:“你们姐妹若要相见,倒也方便得很。”
润秀仙子点头:“那倒确实,只是如今,我们姐妹都入了合虚之境,我这当姐姐的,显得没用了。”
林晓东轻笑道:“无事一身轻,她们不用你Cao心,正好落得清静。”
润秀仙子点头:“也是此理。”
林晓东道:“那日同你交手,害你知度洞满门,还望不要怪罪。”
润秀仙子听了道:“林道长,你度我们生此善处,从动物身直达合虚之境,如此恩德,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又怎会怨恨。”
林晓东道:“我也是看你们动物身,修道艰难,才杀了杀手。”
润秀仙子低下头来,沉yin片刻,抬头道:“林道长,我动物身,最讲知恩图报。”
林晓东道:“仙子如今早非动物身,而是乌有之身,其妙无穷。”
润秀仙子道:“纵然如此,大恩大德,唯此身可报,我知林道长夫人众多,还请成全。”
林晓东起身一礼,两人消失不见。
这日黄昏,胡辰、胡蕙兰来到了琼昌山。
胡蕙兰一身粉色裙子,头上贴着黄花,格外娇艳。
林晓东出得门来,胡蕙兰含笑一礼:“林师父。”
林晓东拱手还礼:“胡小姐,胡员外。”
胡辰道:“林师父救我女儿性命,还未曾前来道谢。”
林晓东道:“胡员外客气了,道者本分而已。”把人请去了厅中。
三人落座,胡蕙兰道:“我当时真以为自己再也逃不出去了,多亏了林道长,才平安返回。”
林晓东道:“连山寨的贼人,是梁台山真秘派弟子,这次我留他们一命,日后若再图财害命,必将他们彻底剿除。”
胡辰拿来一个包袱,放在桌子上,一声闷响。
胡辰道:“林道长,你知道我家是做钱庄生意的,这二百两银子,还请收下。”
林晓东摆手:“林某用不着这许多钱财。”
胡辰仰面看去,道:“林道长孤身一人,主持偌大山场,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不必客气。”
林晓东道:“林某一人吃穿住用,又能花几个钱。”
胡辰道:“林道长,我大老远带来,总不能再背回去。”
林晓东点头:“那便谢过了。”
胡辰道:“我已经命人明天在家中安排午宴,还请林道长赏光。”
林晓东钱都收了,只得答应:“让胡员外破费了。”
胡辰一摆手:“林道长救我千金,一点钱财酒宴,算得了什么。”便告辞。
第二日上午,林晓东来到济城。
济城是陆浑县县城,有人口三十万,颇为繁华,市井街头,人头攒动,林晓东久居山门,陡然来到热闹处,一时间竟出了神。
城东门里,一群人围在一起,指指点点。
林晓东看过来,就见一个女子跪在地上,穿着粗布麻衣,憔悴不堪,但姿色难掩。
女子脖子上挂着一张纸,书“卖身葬弟”几个字,身前铺着一张草席,躺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已经死去多时。
城中人议论纷纷:“这人是福安村蒋家的,从小无父无母,姐弟相依为命,谁想到弟弟出疹子死了。”
“姐姐给弟弟治病,把宅基地都卖了也没治好,现在房子没了地也没了,弟弟没钱下葬。”
“随便找个地方,裹张席子,扔了埋了算了,何必卖身呢?”
林晓东一叹,蹲下来问道:“你要多少钱?”
那女子抬起头来,眼中没有神采:“要十两。”
围观人纷纷咧嘴吸气:“埋一个孩子要十两?”
女子落下泪来:“我弟十三岁就死了,活着从来没享到一点福,死了,我得把他风风光光送走……”说着便泣不成声。
林晓东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道:“我叫蒋秋珊,福安村的。”
围观人笑问:“怎么,你这道人,想娶老婆了?”
“你有这十两银子么?”
“万一这女人也染了疹子怎么办?弟弟刚死,不吉利。”
林晓东不理,怀中拿来十两银子,交到蒋秋珊手上:“去把你弟弟葬了,不用卖身。”
蒋秋珊拿着银子低头愣住。
围观人也大为诧异:“这道人还真有钱!”
“那修道之人,比咱们来钱容易!”
“道人要来好事了!”
蒋秋珊回过神来,仰面细看林晓东,落下两行清泪:“敢问恩公名字?”
林晓东道:“琼昌山志虚观林晓东。”
蒋秋珊点头:“公子恩情,必做牛做马,服侍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