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海州回长安有两条路,一条是官道,经徐州、宋州、郑州、洛州、雍州入长安,沿途地形复杂,城池较多。
如果是以前,秦怀道肯定选择官道,起码沿途随时可以补给,累了随便找个城池休息一晚,但眼前局势复杂,赵郡李氏得知自己过来肯定会安排人刺杀,官道并不安全,剩下就只有水路。
海州往西一段距离是通济渠,沿河北上到洛州,走黄河一段距离可以拐入广通渠进入长安,人在船上,船在河中,不用担心近身刺杀,江河水域开阔,真要是有人刺杀也能提前发现。
一番权衡,秦怀道选择走水路,先找了个客栈住下,采购物品给所有人易容,第二天到通济渠后重金包大船走,沿途非必要不靠岸,晚上也不休息,船家累了护庄队员替补划出,人歇船不歇,疯狂赶路。
过了通济渠,进入黄河后船家不敢走,黄河水浪高,不熟悉地形很容易出错,秦怀道不勉强,重新包了一艘长期跑黄河的大船继续疯狂赶路。
一个月左右。
秦怀道秘密抵达长安城外,上岸后将白蹄乌交给罗英,正色叮嘱道:“你起码迅速回茶山,将人武装起来,等我信息。”
“真不用我陪你一通回?太危险了。”罗英着急地提醒道。
“真有危险,多你一个没用,去吧。”秦怀道郑重提醒一句,带着护庄队匆匆离开,直奔秦家庄方向。
等赶到秦家庄时已是黄昏时分,隔着老远就看到禁军将秦家庄围了个水泄不通,顿时瞳孔一缩,迅速停下,找了个隐蔽之处藏好,小心观察。
“少主,朝廷动手了嘛?”一名队正气愤地说道,庄里有大家的家人,真要动手,后果不敢想象。
秦怀道没有回答,小心观察着。
很快,秦怀道发现禁军只在外屋封锁,盘查进出的人,并不进去,这个情况让秦怀道有些惊讶,李二这是闹哪出?低声说道:“跟我来!”
护庄队员赶紧跟上,朝一边而去。
一个时辰左右,一行来到一处山庄。
“什么人,私人领地,不得闯入。”有人高声喝道,紧接着冲出来一群人,个个身穿劲服,手持兵器,目光清冷。
很快,一女子冲出来,手持宝剑,一眼就认出来者是秦怀道,大惊,旋即狂喜,赶紧上前行礼:“属下参见少主。”
“沈梅,你在就好,找个Jing辟之处。”秦怀道叮嘱道。
这处山庄正是情报总部,沈梅等杀手聚集地。
“少主随我来,一级戒备。”沈梅说着看向身边众人。
众人点头,纷纷散开,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秦怀道满意的点头,不愧是杀手出身,有些本事,跟着沈梅进入山庄,穿过一道风雨廊来到中院,进入一间会客室。
“少主,请上座,您回来就好。”沈梅激动地说道,放佛一下找到主心骨。
“说说最近情况。”秦怀道在上首位置坐下,直言问道。
沈梅不敢大意,赶紧说道:“少主,两个月前,荷夫人离开山庄去长安,半路遭遇五百突厥骑兵伏击,随行三十名护庄队员全部战死,斩杀两百余突厥骑兵,薛统领闻讯带人追击,至今未归。”
“什么,荷儿被绑,突厥骑兵干的?”秦怀道脸色一寒,眼中怒火涌动,喝问道:“突厥骑兵怎么可能抵达长安,何况还是五百人之多,这其中比如有诈,可有查到线索。”
“回少主,一个突厥骑兵活口都没有,无法确定,属下该死,请少主责罚。”沈梅羞愧地说道。
秦怀道怒不可遏,但也清楚生气没有,深吸一口气将怒火压下,摆摆手说道:“没活口确实难办,不怪你,还有呢?”
“薛统领率军追杀,突厥骑兵分兵,利用有利地形打伏击,护庄队损失二十余人,突厥骑兵负伤者果断自杀,实力不俗,应该是突厥Jing兵,一次伏击冒出大批黑衣人,据查不是突厥人,幸亏程处弼大人带人赶到,否则就麻烦了。”
“程处弼又是怎么回事?”秦怀道追问道。
沈梅赶紧回答道:“据查,程处弼大人奉卢国公之命赶去捉拿突厥骑兵,出城时被一道口谕拦下,程处弼就去找几位国公,几位国公将府上家将全部交给程处弼大人统领,三百余人,全部骑兵,再次赶去救人,正好遇到黑衣人伏击,救了薛统领一命。”
“口谕?”秦怀道脑海中闪过李二的影子,追问道:“突厥骑兵和李二有关?你确定?还查到什么?”
“突厥骑兵应该和圣上无关,这种事太大,一旦暴露,后果无法估量,圣上没理由这么做,应该是另有其人,圣上趁机搞事罢了,事发没多久,圣上召见卢国公,之后传出卢国公革职在家反省的旨意,理由是突厥骑兵兵临长安而禁军事先不知情,禁军南衙司由晋王代领。”
“禁军北衙司呢?”秦怀道急忙问道。
“事发三天后,鄂国公同样被革职在家反省,理由和卢国公被贬一样,禁军拱卫长安而不知情,以这个理由罢免两人没人挑的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