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唱罢,众人鼓掌喝彩,李清照惊讶道:“这首词是探春令,写得不错啊!谁写的?”
赵巧云指指陈庆,“师父,是官人写的。”
李清照赞道:“想不到金戈铁马的雍王殿下也能写出如此喜庆应景的词,写得好,当敬雍王殿下一杯。”
李清照举杯敬酒,陈庆脸色稍热,这是赵长卿写的词,这个赵长卿现在还没有出生呢!也无所谓了。
他举杯应和,众人也纷纷跟着饮酒。
陈庆放下酒杯,才发现两个小娘子站在自己面前,仰着小脸,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陈庆拍拍两个女儿可爱的小脸蛋,从怀里摸出两枚黄金大钱,每枚重达一两,这算是纪念币,庆祝收复汴梁,一共只铸造了五百枚,分给了重臣和大将们。
陈庆要了六枚,准备分给六个孩子,口袋里正好放了两枚,就应景赏给两个女儿了。
“谢谢爹爹!”
两个小娘子各捧着一枚黄金大钱,欢天喜地跑回自己位子。
陈冀又给大家满了酒,陈庆举杯站起身笑道:“来!我们为明年的新开端,我们干了这杯!”
“干杯!”
所有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
刚到寅时,清脆的云板声叩响,余樱连忙起身了,服侍丈夫穿上衣服,又简单梳了头,便出门到大堂聚集。
很多人家除夕都要守岁,主要等寅时正祭祀,寅时正就是半夜四点整,熬到半夜四点钟,身体稍弱一点的人是很难接受的,前几年陈庆家里也守岁,但每次守岁后,总会有人生病。
陈庆便听从了刘医师的建议,白天把祭祀的物品都准备妥当,然后早早睡觉,大家寅时起身,距祭祀还有半个时辰,时间足够了。
一刻钟后,众人都来到大堂,除了长子陈冀外,其他孩子都还在睡觉。
“我们走吧!”
陈庆见大家都到齐,便带着向堂下走去,夜里寒气渗人,众人穿得十分厚实,坐上两辆马车,马车向东北角的水月庵驶去。
马车缓缓在东北角小门停下,庵主静心师太带着七名徒弟已经在大门前等候了。
“欢迎殿下,欢迎王妃和世子,欢迎各位夫人!”
水月庵供奉水月观音,是王府家庙,去年扩大到两亩地,供奉一尊名贵的白玉观音,吕绣带着几个姐妹经常来这里许愿还愿,住在附近的百姓也经常过来上香,香火倒也旺盛。
陈庆合掌道:“有劳师太了!”
静心师太微微笑道:“距离祭时还有一段时间,贫尼和弟子生了两盆炭火,大家先去烤火,时间到了贫尼会通知大家。”
“多谢!”
陈庆带着家人进了水月庵侧堂,这里是陈庆家的祠堂,对外不开放,只有一扇向府内开放,由水月庵的女尼常年上香供奉。
三牲和各种糕点果子都已经准备就绪,摆了满满一桌子,上面的红木龛内摆放着十几块灵牌。
陈庆比较体谅家人,供奉的灵位除了他父母外,还有吕绣和赵氏姐妹的生母,还有余氏姐妹的父母,今年还多了一个灵牌,吕绣的祖父吕颐浩。
众人穿上黑袍,跟随陈庆行礼祭祀,最后依次将香查在香炉上,静心师太带着七名徒弟坐在一旁的蒲团上念经。
陈庆向静心师太躬身行一礼,这才带着家人离开水月庵,返回府内。
“夫君明天还有新年朝会,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儿吧!”吕绣劝道。
陈庆点点头,“我去书房眯一会儿就行了。”
两名赶车健妇一挥马鞭,马车加快速度向内宅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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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的正月初一还是冰天雪地,到处是白雪皑皑的世界。
但在遥远的数万里之外,却炎热无比,正月初一的中午,一支船队正噼波斩浪驶向南方。
这支二十艘万石福船组成的船队是从泉州出发,前往三佛齐国都城巨港城,也就是今年印尼满刺加。
他们已经航行了一个月,渐渐要到了目的地。
在第一艘大船上站着一名身穿大宋七品官服的年轻官员,身材中等,但很健壮,皮肤晒得黝黑,他便是泉州市舶署判官晁昆,晁清的兄弟。
晁昆这次是奉雍王的命令,前来南洋寻找一些有价值的物品,他手中拿着雍王清单,主要是一些农作物。
但雍王并没有具体要求他找什么农作物,只是要求他把所有农作物都带一个样品和种子回去。
“前面陆地!”有船员在桅杆上大喊。
晁昆也隐隐看见了一条黑线,他问旁边的向导张九公道:“那是巨港城吗?”
张九公是一名经验极为丰富的老船员,今年六十岁,身体依旧十分健壮,他从十七岁前往南洋,在海上飘荡了四十年,不知来过多少次南洋,一生未婚,也没有子女。
他极为厌倦泉州的生活,一心向往大海,只是没有人愿意雇他了,但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