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贵客房坐下,陈庆对掌柜笑道:“每天店里都很忙?”
掌柜点点头,“都是来自各地的商人,采购量都很大,要不是我们备货充足,还真供应不上。”
“一个冬天能赚多少?”
“回禀殿下,一个冬天能净赚两万贯。”
陈庆吃了一惊,“有这么多吗?”
“有!我们一个冬天能卖二十万贯的货物,可不光是我们的地盘,江南那边商人也过来购买,羊皮、羊绒和羊毛毯卖得最火,其次是细麻绒。”
“细麻绒是什么?”
掌柜笑了起来,从外面拿进一个小竹箩,里面是一堆灰色的线绒,陈庆摸了摸笑道:“是碎麻!”
“比碎麻还要细,还要烂,用竹弓弹成绒毛状了,价格很便宜,用来做棉衣很受普遍百姓欢迎,虽然卖的量很大,但获利不多,主要便宜,才百文一斤,我们卖一斤才赚十文钱。”
“那木绵和草绵呢,什么价格?”陈庆又问道。
掌柜连忙道:“这两个的价格一样,三百文一两,算下来约五贯钱一斤,价格是细麻绒的五十倍。”
陈庆不解地问道:“这是因为物以稀为贵?”
“主要是物以稀为贵,但也有它本身的优点,比如它柔软、保暖,远远超过细麻绒,细麻绒有个最大的问题,就是它比较硬,穿上身上总会有很细的刺穿透衣服,刺到皮肤上,非常不舒服,也不太保暖,草棉和木绵就没有这个问题,加上它们数量稀少,贵十倍也很正常。”
“有人买吗?”
“当然有,今年草棉就卖得很好,大户人家都在买,而且草棉就我们独家供应,获利很大。”
陈庆笑了笑问道:“棉布有吗?用草棉织成的布。”
“有!但数量不多,我们只有五千匹存货,已经卖掉三千匹了,还剩两千匹,估计这个月就会卖完,昨天一个临安的布商,一口气买了五百匹。”
“多少钱一匹?”
“有两种,一种价格三十贯一匹,还有一种比较便宜,十八贯钱一匹。”
陈庆着实吓了一跳,“居然比绸缎还贵了!”
“殿下,一斤草绵都要五贯钱了,一匹布至少三斤,还要人工织成布,算下来真不贵,尤其三十贯一匹这种,品质真的很好,非常细密洁白,我们库存只有三百匹,舍不得卖,卖的都是十八贯一匹那种,大家主要图个新鲜,殿下不要小瞧临安权贵的购买能力,那个临安商人买了五百匹还说不够,可能过两天还要来买。”
只是棉布而已,说到底还是物以稀为贵。
陈庆又笑道:“看看明天掌柜有没有时间,去我府上摆个摊子,就把棉类品和羊绒羊皮类拿到我府上去,可能会有很多高官的家卷会一起过来挑选,他们就不用集体跑到这里来买货了。”
掌柜连忙答应,“我会带三个伙计过去,这边我再去调三个伙计过来帮忙,也不耽误。”
“那就麻烦掌柜了,明天上午,稍微早一点。”
“不敢当,能为殿下效劳是我们的荣幸,我们天亮就过去,去早了可以稍微等一等。”
...........
陈庆回到官房,立刻派人去把李庄农找来,李庄农原本出任田宅矿山署署令,张晓被调去河南路出任安抚大使,政务左司都监便由蒋彦先兼任。
能力出众的李庄农被提拔为政务左司的前院司马。
政务左司主要负责农业、畜牧业、采矿业、冶炼铸造、手工业和商业,还有运输、仓库等等,事务十分繁琐,所以又设了三个司马协助管理,分别叫做前院、中院和后院,其中前院司马主管农业和畜牧业。
李庄农快步走进官房,躬身行礼,“卑职参见殿下!”
“李司马刚从奉天县回来?”
“正是,卑职带畜牧署的官员前往奉天县考察他们的农牧合作社,准备在各地推广。”
陈庆去奉天视察只是一种态度,具体实施还是由李庄农和畜牧署的手下去完成。
陈庆笑道:“他们有没有重新制定规矩,圈养和散养分开。”
“回禀殿下,已经分开了,散养最多三百头,每天只准放牧一次,但圈养没有上限,据说有一家一下子买了五百只羊羔回来圈养。”
陈庆点点头,“你们的意见呢?”
“畜牧署的官员认为,圈养太多容易生病,所以追加一条面积规定,多大面积的圈养多少只羊,想多养羊可以,但面积必须要大。”
“有道理,不愧是专业畜牧,考虑得比我周全,你们决定吧!”
停一下,陈庆又道:“找你过来,主要是想问一问凉州那边今年草棉种植情况如何?”
“卑职听说今年草棉的种植情况不是很理想,但报告还没有拿到,具体出了什么问题卑职也不知道,但卑职已经派人赶赴凉州了,可能报告会晚一点过来。”
“你不知道原因,我却知道了,他们选错了种子,种成了短绒棉,还高价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