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主人?
主人,小狗好想你。
何梦露双膝跪地,上半身几乎趴在卿言的腿上,两只手扶着卿言的膝盖。她把下巴轻轻靠在自己的手背上,一双亮晶晶的杏眼毫不避讳的看向她的主人,一副期待被主人揉揉脑袋的模样:主人想小狗吗?
这才放了三天假。卿言此时正单腿盘坐在宿舍的床上,另一条腿被何梦露扒着,动都动不了:而且何傲君就是下楼买根笔,马上就回来。你知道矜持俩字怎么写吗。
说话的时候,卿言根本没看向何梦露。她正左手拿笔,疯狂的抄着何梦露的英语作业。
何梦露献殷勤似的用脑袋蹭了蹭她,撒娇道:可小狗好久没和主人单独相处了再说傲君姐的脚步声我最熟悉了。小时候我们
话还没说完,卿言就伸出右手将何梦露的脑袋推开,目光冰冷地转向她。
何梦露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两人独处时,自己是不能自称我的,更不能就自己的事长篇大论。
她连忙跪直,两手背后,分别扶住自己的双肘,将头埋得很低:对不起,主人。小狗知错了。
卿言没有回话,而是拿出何梦露的数学作业本,将最新的两页一把撕掉,揉成团丢进书桌旁的垃圾桶,然后把作业本丢在地上:拿去重做一遍,别来烦我。
何梦露抿着嘴,不知该说什么让主人消气。但既然卿言发话了,她心里再想和主人亲近,也只能乖乖用双手捡起作业本,无Jing打采地趴在书桌上,翻出题册做起题来。
两人此时一个在宿舍东南角,一个在宿舍西北角,都在奋笔疾书。常人若见了这光景,绝对猜不到刚才一个正跪在另一个的脚边,撒着娇称她为主人。
何傲君就是在此时回来的,她后面还跟着拖了个大行李箱的于雪晴。
我回来了。
我也回来啦语气更欢脱的这位,是宿舍的老幺。她进了门先是环视了一周,又紧接着说道:原来你们都没写完作业,那我就放心了!
她把行李箱往床下一踢,床上小桌一支,就赶紧摊开作业本加入了补作业大军。
何傲君心说,是你们没写完,不是我没写完。然后走到书桌边收拾新文具。
她瞟了一眼何梦露,就奇怪道:你没写数学作业?
何梦露心虚地对她笑笑:嗯,我忘了。
我怎么记得你写了何傲君仔细回忆:最后那道圆锥曲线还是你给我讲的呢。
我只是恰巧会做。何梦露余光看到卿言低头奋笔疾书,似乎完全没有理会这边的意思:其实自己还没动笔呢。
何傲君没说什么,但她早就注意到何梦露的作业本钉缝处的纸屑。
她甚至没有去确认一下宿舍的垃圾桶里是不是有纸团,就大步流星地跨到卿言身边,抽走卿言右胳膊正压着的、何梦露的英语卷子。
卿言,高三了,偶尔也自己做英语作业吧。
知道啦舍长。
卿言无奈,左手熟练地转着笔,右手把英语卷子举到一臂远,似乎要用距离产生美的方式去解决这个难题。
装模作样了半分钟后,她像是认命,又像是无所谓般的重新趴在桌上,随意的排列组合着ABCD.
随着晚自习的最后一次铃声响起,几人终于在死线之前勉强上交了作业。
四人一起回了宿舍,这意味着何梦露很难再与卿言有单独相处的时间。
何梦露似乎一直在积极的寻找机会,然而一直等到熄灯,也没人再出宿舍。甚至熄灯之后于雪晴还打着手电看了会儿小说。
何梦露只能打消自己和主人亲近的念头,堵着气入睡了。
直到半夜,何梦露又莫名醒了一次。她先环顾四周,确认宿舍内没有一点亮光,又仔细的看了看睡在她隔壁床的何傲君,确认她也睡得很死,这才爬下床,摸索着走到书桌旁喝了口水。
她小口轻喝,同时睁大眼睛,从黑暗中辨认着卿言那边的动静。只是卿言似乎也睡着了,没有丝毫动静。
何梦露只得轻轻地放下水杯,确保自己的动作不会惊醒任何一人,然后她悄悄靠近床铺,也得以在近处看看卿言。
卿言此时正闭着眼睛,表情前所未有的放松。这让何梦露心中升起一种奇妙的情感,因为在她的主人清醒着的时候,往往是浑身上下充满戒备的。她很少感到主人与谁真正的亲近,也很少见到卿言放松的时刻。
同时,何梦露注意到,卿言的睡姿是蜷缩着的,一只手缩在胸前,另一只则有意无意的挡住半边脸。她曾经不知在哪读到过,这种睡姿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而她想象中的卿言却永远是胆大无畏的。
也许她回头时,看到的卿言是醒着的、或者睡得毫无形象可言,她就不会这么做她悄悄地走近卿言的床边,蹲下身,将脸凑过去轻吻了她微凉的指尖。
下一秒,卿言睁开了眼睛。
其实卿言早在何梦露爬下床时就醒了。学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