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府监韦节到。”
丰神俊朗的韦节向来是长安官场一景,人家长的好,能吃一辈子的那种,最可恶的是家世还不错,入仕之后就平步青云,但基本没离开过宫中近侍的范畴。
而且人家运气更是爆棚,李渊还没露出败亡之相呢,人家就结交上了李靖,李靖亲口说过,韦节与俺,那是生死之交。
你瞧瞧,你瞧瞧,国丈的生死之交,怨不得皇帝一入长安,就把少府交给了他,这可是贵而不清的职位。
执掌过少府的人,都是皇帝心腹无疑,走到哪都能被称上一声某某少府,听着就不一般……
韦节年近五十,依旧风度翩翩。
如果不是这些年战乱,中原民风越来越是彪悍,搁两晋时期的风气,韦节的名气应该不下于潘安之流。
大家看美男子来了,脸上都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长的俊就是这么吃香,不管走到哪,第一印象就好。
当然了,以当世的审美观,和后来的Yin柔少年们是不同的,擦脂抹粉的魏晋之风早已过时,你若没有雄性气息,只有一张“俏脸”,是不会得到人们欣赏的目光的。
…………
太极殿中的人越来越多,谁也不会真的踩着点来,那简直就是拿自己的政治生涯开玩笑。
天还亮着,受到邀请的臣下们便已到齐,连外邦来人也都被请到了此处,大家在太极殿中饮着茶汤,相互聊着天。
此时李破已经来到了后宫,直奔清宁宫而去。
正月十五,其实天气已经缓和了许多,不像正月初的时候那么冷了。
只是北风仍烈,后宫又建在了长安北边,顶着风走了一阵,李破也悲惨的流下了青鼻涕,在心里把自家婆娘骂了好几遍。
到了清宁宫外面,李破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揉出些僵硬的笑容,这才被人簇拥着进了清宁宫。
让他颇为欣喜的是,李碧得了禀报,李春,和几个妃嫔陪着她迎了出来,见他一副被冻坏了的模样,没心没肺的阿史那天香领头笑了起来。
高宝儿和王琦还成,赶紧上来嘘寒问暖,这摸摸那看看的,唯恐把皇帝给冻坏了。
李碧笑意盈盈的,好像之前的事从来没发生一样,上来亲手给他解开披风,假模假样的埋怨了几句李破不懂爱惜自己的身体,这么冷的天还往后宫来一趟。
同时还命人烧上茶汤,这才和李破相携而行。
李破嘴角抽动了几下,又想按习惯口出不逊,只是理智还在,只是在心里叨咕,好你个李三娘,现在耍弄的花样可越来越多了。
我这要是不来走上一趟,你还真敢不去前面寻我?
刚入了殿内,坐下李破端起茶汤想饮上一口暖暖身子,李碧便笑着道:“瞧妾身这记性,今晚还要去城楼观灯,这可不能迟了。
天色我看也不早了,咱们也已准备停当,又有夫君亲自相邀,我看不如现在就走?”
殿中静了静,接着便响起些嬉笑之声,不用看李破都知道,定是李春和阿史那天香起的头。
李破咧嘴笑了笑,挥手道:“你们先行一步,朕跟皇后说几句。”
李碧这次没再说什么,只是心里也是念叨,就知道你这厮不肯乖乖就范……
见皇后没言语,那就是默认了,李春几个见没热闹可看,只能遗憾的退了出去,转头就对今晚的灯会期待了起来,叽叽喳喳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了灯会。
大家有志一同的认为上城楼观灯没意思,不如混迹在人群当中,走到哪看到哪有趣,可惜大家今晚都是盛装出行,不太好偷走,不然的话,嘿嘿……
…………
殿中李破终于喝上了热茶,饮了几口后舒服的叹了口气。
抬头看向妻子,见妻子正在盯着他瞧,不由乐道:“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几天了?气总该消了吧?”
李碧轻笑一声,“夫君向来得寸进尺,我若不气恼一下,日后怕是不好过呢。”
这话说的李破心颤悠了一下,看了看妻子的脸色,脸色严肃的道:“我待你如何你应该清楚的,说什么胡话呢?
你若是男子,咱们就是生死之交……你是女人,我娶了你过门,虽然半路上有些分神,瞧了瞧别的风景,可咱们夫妻一体,同荣共辱,我自认还是能办得到的。”
李碧默然,她不是不相信丈夫的为人,只是……渐渐的她的眉宇间染上了些幽思,靠近丈夫把头枕上了他的肩膀,“这些天不见你的面,我也想了许多。
人终归是要老的,妾身已是年近不惑,年岁上比你还要大一些呢,现在还成,可过上五年十年的,容颜不再,到时身体也不成了,你还能如今日般待我?
宫中的人就算几年换上些新人,那可都是些含包待放的人儿,我瞧着都很喜欢,夫君怕是也……到时新人换了旧颜……我很担心……到时就不是我不想见你了,许就是你不想再看到我。
到了那会,活着还有何意思?”
这些话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