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楚妈妈正审着自己的女儿,那边厢病房门被轻轻敲了两声,不疾不徐,听起来来访的人是个极富修养的人。
母女俩以为是蒋立寒下楼取小床回来了,不再说悄悄话,没想到门板推开,来者优雅的站姿,交叠的双手,一身华贵柔软的皮草,蒋雪纷笑意yinyin地站在门外。
楚朦以为楚妈妈和蒋夫人已经有了相当的矛盾,见面面上和善,实际暗地里一定是绷紧神经,暗自较劲的。
可是楚朦没想到,楚妈妈拉着蒋夫人的手,热络地欢迎她进来,接过她手中的保健品。
蒸腾的水汽漫上来,楚妈妈取了干净的杯子,开始泡茶。
蒋雪纷坐下来,对楚朦的病情很是关心,又对楚妈妈说,院长太太是我的麻将搭子,打过招呼了,多多关照楚朦。
高跟鞋嗒嗒几声,清浅的香氛漫过来,蒋雪纷已经走到楚朦床边,拉着楚朦的手,想吃什么和阿姨说。这个季节鸽子肥,我明天让人把鸽子汤送过来。
楚朦不理解蒋雪纷的态度转换,但可能是她做事滴水不漏,楚朦挑不出她的错处。再说,蒋立寒和她的确门不当户不对的,蒋雪纷对他的妻子另有打算也是正常。
楚朦还在纳闷时,房门推开,蒋立寒提着折叠床进来了,看见蒋雪纷在场,他微微挑眉,叫了一声妈。
蒋雪纷点头,刚刚到了医院,司机快步过来开门,她下车时,即使身上披着御寒的皮草大衣,,还是不禁打了个寒颤,外面温度太低了。现在她看见蒋立寒不怕冷,出去搬床回来,熟练地拆开商品包装,拿着螺丝刀,蹲在地上开始组装小床,蒋雪纷心口一窒,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楚妈妈不好意思让蒋立寒再做苦活,让他停下来。
这是应该的。蒋雪纷面带微笑, 以后有什么要做的事情,就让他做。
楚朦闻言,有点回神,蒋雪纷现在不反对她和蒋立寒在一起了,这才太可怕了吧
当下诧异的也有楚妈妈,这是自家女儿和蒋立寒要在一起的节奏啊,心里乱做一团。说好也是好的,毕竟她看了他十几年,人品过关,模样俊,学习好,最重要是家里背景雄厚,楚朦将来不会吃苦。但是说不好也不好,楚朦傻愣愣的,什么都不会,好哭,偶尔还犯傻,蒋立寒别是新奇,玩玩而已。
蒋雪纷坐了一会,起身告辞,说她还有事要走,蒋立寒把小床安装好后,妈,我送你。
楚妈妈起身跟着送送,走了几步,蒋雪纷停下来,转身望向楚朦,楚朦,我原以为你怀孕了,还挺高兴的,没想到是骨折,你好好养着,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闻言,蒋立寒皱眉,不懂妈妈为什么说突然这个。
而楚朦瞬间石化。
同时石化的还有楚妈妈,怀孕?楚朦不是说只和蒋立寒亲过嘴吗?
这天深夜,楚朦被床边轻微的响动扰醒,她打开病房的灯,灯光骤亮,看见楚妈妈正坐在自己的床边。
妈楚朦有点心虚,妈妈,你怎么还没睡?
楚妈妈的眼角眉梢爬满了疲惫,摇头,我睡不着。
楚朦问,怎么了?
楚妈妈对她不是大声质问的口气,而是冷静地陈述事实,你说怎么了?为什么蒋立寒的妈妈会以为你是怀孕?
楚朦知道她在说白天蒋夫人说的怀孕一事,她内心几乎嘤嘤嘤地滚成一团,蒋家没有省油的灯,她的声音越发心虚,我和蒋立寒已经很多次发生关系了她越说越心虚,话音到最后犹如蚊蚋。
楚朦,跟我说,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久了,高三毕业。楚朦支支吾吾。
楚妈妈闻言,心想之前楚朦偶尔不在家的夜晚可能都是和蒋立寒度过了,她问,你是自愿的?还是他逼你的?
楚朦垂眸,自愿的,但是我也觉得不好。
楚妈妈两眼一黑,她白天想楚朦的性子真没想错,笨笨的,萌一点没有,只剩下蠢了。
楚朦被楚妈妈的神色担忧看得心惊rou跳的,不敢说话,小声说,妈妈,我还是喜欢他的。
话音刚落,楚妈妈骤然睁大了眼睛朝她看,像是仔细辨认她是否在说谎,让楚朦生生说不下去。
到了楚朦出院的日子,楚朦费劲地下床,对上蒋立寒的眼,他的黑眸里潜藏着笑意,心情愉快地收拾她的行李。
楚妈妈最近在考虑买房,同时要工作,无暇照顾楚朦,同意蒋立寒把楚朦接去蒋家养伤。
蒋立寒,去到你家,你不许对我乱来。楚朦第一百零一遍强调,她心知蒋家的确是个养伤的好去处。
楚朦伸手在床下划拉,要捞自己的鞋子穿上,她捞得费力,蒋立寒蹲下身子,给她穿鞋,楚朦玩心起,两条腿就在床边晃荡,故意不让蒋立寒给她系鞋带。
蒋立寒倒是好脾气,轻轻制住她的腿,手指Cao纵鞋带,系上绳结。
楚朦下床时还一瘸一拐的,蒋立寒的眼角眉梢略带无奈,皮这一下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