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予下乡来也过去了大半个月了,他渐渐适应了乡村里的生活,每天伴着星辰入眠,又伴着鸡鸣而起,日子过得像21世纪后人们向往过的生活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都市的繁杂,没有各种尔虞我诈,只有平凡生活的坦然。
其实在这个年代能过得如此惬意,程予真的是沾了周卫国的光了,这个年代许多家庭人口多,粮食产量不高,跟本就吃不饱,别说三两天吃一回rou了,就算十天半月买一次rou回来的家庭,都是把rou煮上一锅rou片汤或是rou沫汤,那样一家人都能吃上一两片rou喝上一两碗rou汤,这都是很满足的事了,很少有人家平时把rou做成小炒rou,rou丸子这些,除非是过年过结,才会多割上两刀rou回家吃。
知青,知青,不就是有知识的青年下到农村支援吗?体会参与农村新改革,把学到的知识带到农村去,给沉寂的农村注入一丝新鲜血ye。
有知识的年轻人,怀揣的总是那一份对生活的热情,总希望能尽自己的能力创造出对乡村的助力,让落后的乡村因自己的加入而变得更美好。
这天,周卫国和程予都向大队里告了假。周卫国要带程予上县里去看望周爷爷。
周爷爷现在是住在县城里的军区疗养院,这个疗养院都住的是从部队上退下来,曾经对国家作出过贡献的军人,他们曾用自己的鲜血与身躯抵御了那一场场的战争,现在国家解放了,和平了,他们也受到了国家应有的照顾。其实周爷爷周保国先前几年都是住在村里的,他总不愿浪费国家资源,口中总说着,国家解放了,他能有命活到这个和平年代,已经算得上是幸福且幸运的人了,不想给国家添麻烦,一直到前年他的腿伤复发,被送往了医院治疗,他拗不过领导的强制安排,不得不住进了军区疗养院里。
程予和周卫国两人天刚亮就出发了,周卫国骑着自行车载着程予从家里出发,到镇上时才八点过一点,两人在镇上吃了早餐后,周卫国把车寄放在了他的朋友家。九点钟两人从云里镇转了中巴车前往秦阳县。
这一路上,程予的心脏总紧张的砰砰跳个不停,他不时的转头小声询问周卫国,爷爷会不会嫌弃他,不喜欢他,一遍一遍的重复问。
周卫国知道程予的紧张,安慰多次后,程予仍压不下心里的紧张感一直问。为了缓解程予的紧张,周卫国把带去给爷爷的一个布包挡在两人并排贴着的腿间,伸手紧紧抓握住了程予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发热汗的手掌。周卫国带茧的大掌握紧程予的手掌后,指头强势的插进了他的指缝里,和他十指相扣,给了他足足的心里安慰。
当程予紧张的到达军区疗养院门口时,瞬间就被那拄着拐杖,单腿站立,炯炯有神,站得笔直的老人感动到了。
看到想念的大孙子,周爷爷就似老顽童般乐开了怀。
“这就是你提到过的那个孩子吧!”周爷爷在周卫国的搀扶下,转头看着程予说。
“是的,爷爷。”周卫国点头应答。
“咋的啦,这是咋的啦,怎么哭了呢!被爷爷样子吓着了吗?爷爷我不凶的。”看着程予满眼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周爷爷一下就焦急起来。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害怕爷爷,是被爷爷感动到了。”程予吸了吸鼻子,平复心情后说到。
程予作为新中国长大的孩子,享受过新中国的幸福生活,一看到为中国抗战作出贡献的先辈,他的内心直往上的感动泛酸。能过上幸福的生活,都是这些前辈作出的牺牲与贡献,看到周爷爷虽然没了左腿,但仍笔直站立,他们那种从骨血里展现出来的军魂是值得敬仰与感激的。
“你这孩子,吓死我了,我还认为是因为我的样子让你害怕了呢?”周爷爷乐呵呵逗程予。
“不是的,不是的,爷爷一点都不可怕。”程予害怕周爷爷误会他,急忙扶住周爷爷另一边的胳膊,认真着急解释,急得眼泪都要掉了。
“没事的,爷爷逗你玩呢!”看到程予要急哭了,周卫国急忙安慰。
“啊!”程予不太明白周卫国话里的意思,转过头呆呆张着嘴思考。
“呵,你哪找的这小娃娃,还挺好玩,呆呆的,真有意思。”周爷爷被程予的反应逗笑的跟周卫国说。
(啊?这是什么情况?)看着爷孙俩在那里乐开的笑,程予仍不太明白的满脸疑惑。
周家人的心态还真的一致的相似,看到乖软的人儿,都会忍不住逗弄一番,平时周卫国那么爱逗程予,原来这都是遗传。
“老周头,老远就看到你站在门口这里傻乐,乐什么呀?”
“老杨头,咋哪都有你呢?”
“哟,卫国来了。”
“杨爷爷好。”周卫国礼貌的向来人问好。
“好好,我家里的小丫头前两天还念叨你呢,没想到你今天就来了。”
“去,去,去,哪都有你,少拿你家那十二岁的野丫头说事,你不就想来讨口酒喝吗?”周爷爷看了看程予,急忙解释,他家卫国好不容易开了窍,总算找了个知冷知热的人了,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