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瑾被魇着了,大半夜发起了高烧,连夜从家里转到医院。
常垣第二天对盛轲说的时候,仍旧是一副凉凉的,仿佛局外看戏人的玩味表情。
“你对他们两个人的事倒是很清楚。”盛轲刚从国外回来,他的父亲就扔给他一个项目,他现在正忙的晕头转向,还要抽空来应付常垣这个无业游民。
“我不像你和吴总,手底下这么多工作,闲的无聊自然喜欢关注一些有趣的事。”常垣依旧倚着沙发,手里转着手机,“以前我都是和吴总待一块,但是他的小情生个病搞的他不来上班也不来玩,只能来你这打发打发时间。”
常垣说着去看盛轲。
他的这个朋友,总是一副禁欲模样,他和吴岱从上高中起就尝过一些情欲,而盛轲直到现在……说不定还是个处。
“噗——哈哈哈哈”
盛轲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砸了过去。
“嘶——盛轲你干什么?”常垣眼疾手快地接到了文件,蓝色的封皮又硬又沉,常垣不敢置信地看着盛轲,“你想要砸死我吗?”
“不是没有砸到,”盛轲头也不抬,“你太吵了,再不安静别怪我撵你出去。”
“……”常垣翻个白眼,手腕一动,刚想把文件扔在茶几上,就听盛轲说:“文件还给我。”
常垣:“……”
常垣走过去把文件放到桌子上,盛轲抬眼,常垣突然压下身子,一双桃花眼里满是嘲笑,他轻轻拍了拍盛轲的脸,暧昧地说:“盛小少爷还是个处吧,要不要我帮帮你,嗯?”
盛轲抓着常垣的胳膊把他打掉了。
“无聊。”盛轲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他的眼珠很黑,像是黑洞一样,直视着某人的时候仿佛要把人溺毙进去。
没有杂质,纯粹而透亮。
常垣笑着捏捏自己的胳膊:“盛小少爷还这么不经逗呀,我们三个人也就你总是端着了。”
说不清楚的莫名情绪在心里发酵。他们三个人,只有盛轲,是在黑暗里开放的昙花。而自己和吴岱,是假的昙花,只是披着正常人的外表。
他和吴岱小时候还一起孤立过盛轲,仅仅是因为看不惯盛轲那副置身事外的表情。
静静地看着他们玩闹,放肆,打架,盛轲只给一个漠不关心的眼神,仿佛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明明他们都一样的。
常垣的笑隐了,“我想起来还有事,就不在你这里耗着了。”
一周后。
盛轲正和自己的母亲一起说话,常垣的电话打了过来。
盛轲的母亲看着很温柔,穿着米色的家居服,看见盛轲不接电话,问:“你的朋友吗?怎么不接?”
盛轲点点头:“我以为他还在生气。”
“他给你打电话就说明还在乎你的,我们的盛轲这么好,朋友也都喜欢你的。”女人冲他笑了笑,“接吧,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
盛轲接通手机,常垣的声音混着嘈杂的音乐传到自己的耳朵里,“盛小少爷,来玩吧,我和吴岱都在,地址发你手机上了。”
盛轲:“……”他就知道常垣这个人心大的很。
盛轲从车上下来,一改以往的风格,他穿了一身很休闲的衣服,他的母亲知道他要来和朋友玩,特意让他穿这一身过来,说什么朋友间不要穿的太板正,玩都放不开了。
盛轲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到了常垣所说的包厢。
常垣向盛轲打招呼,让他过来坐。
“今天特意为你准备的接风宴。不错啊,总算穿的像是来玩的样子了。”
盛轲发现确实多了许多人,看着都脸熟,但他叫不出名字。
圈子里的少爷们都对盛轲感到好奇。这个圈子里的人即使谁也不认识谁,也都能听到对方的一点传闻,好的不好的都有,偏偏盛轲,他们什么都打听不出来。
所以这种接风宴,只能碰碰运气,给盛轲带了一些价值不菲的礼物。
盛轲不太适应这种场面,却没有拂了别人的面子,教养很好的绅士模样。
沈如瑾挨着吴岱,存在感低到不存在,但依然有人注意到了他。
“吴总,他的伤好了吗,就带他出来玩。”说话的是一个染着红头发的男人,盛轲想了想,似乎叫李闫。
“刚好,如果不是因为他不听话,早就好了。”吴岱捏了捏沈如瑾的后脖颈,沈如瑾低着头,能看见抿成一条线的嘴唇。
李闫哈哈笑了两声,又和其他人攀谈,眼角余光却像是粘稠的蛇,一直在沈如瑾身上徘徊。
沈如瑾仿佛不知道别人的目光,只像个鹌鹑,躲在吴岱的身后。
常垣侧着身子,笑眯眯地喂了盛轲一口红酒,“想什么呢,盛小少爷。”
盛轲拿过酒,很自然地喝了一口:“你们给我办的接风宴,下次提前告诉我一声。”
“提前告诉你,你还会来吗?”
自然不会。
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