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男妈妈大师兄眼看师弟吐血不管,是不可能的。
他强势地抓住方问心的手腕把脉,他小时候为了更好的照顾年幼的师弟曾学过一些医术:“气血逆行。”
“你放开我!”这一举动引起方问心的反弹,但此时他痛得头晕眼花,四肢无力,根本不是周元的对手,只能徒劳地撇开头,至少不让别人看到自己脸上被父亲打出的巴掌。
他只当师弟耍小孩子脾气,不顾对方的挣扎,强行把人抱在怀里,见方问心还不老实,不由轻轻打了他屁股一下:“听话!”
屁股上挨了一下,方问心呆住了。
他、他、他——周元竟敢把他当做小孩儿一般,打屁股教训?! 他爹都没打过他那里!这周元怎么敢?!他以为自己是谁?!
方问心还要闹,却被突如其来的失重感打断,下意识抓住眼前的衣襟,似是感到他的不安,他感觉到抱住他的手抓得他更紧了,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脸侧微微震动,头顶传来周元的声音:“别动,师兄带你去医庐。”
方问心咬了咬牙,暂且咽下了这口气。
——算了,身体要紧,等他养好了身子,再慢慢跟周元算账!
轻功提纵间,不过几息功夫,周元便踏着错落的枝头将他带到医庐。
人未到,声先至:“李师叔!”
他催命似的喊,等看到只有几个零星的小萝卜头学徒出来,才想起医庐的掌事师叔正在演武台给周雨治疗。
真是关心则乱!
周元想了想周雨那边的兵荒马乱,又低头看看怀里使劲把脸藏在自己胸口,摆明了不愿见人的师弟,干脆决定自己来。
当即闯入一间空诊室,也不要学徒们协助,将方问心放下后便一把扯开他的衣服,速度快到方问心都没反应过来。
莹白的胸口上一片触目惊心的青紫。
“你干什么?!”
带着粗粝茧子的手指一寸寸在方问心胸口摸索,又痛又痒,极为古怪,他忍不住缩胸躲避,却被牢牢按在床上,周元语气严肃:“别动,师兄看看。”
看看你骨头断没有?伤没伤到经脉?
方问心知道他的意思,还是忍不住气红了脸。
——该死,周元肯定在耻笑自己身子单薄,不似他健壮有男子气概。
方问心急火攻心之下内伤竟有加重的趋势,他只觉胸口越发沉闷,仿佛压着千斤巨石,连呼吸都费劲,眼前还一阵阵发黑。
而看在周元眼里就是师弟面如金纸,呼吸急促,眼神也逐渐涣散不清。
见势不妙,周元连忙托起师弟的下巴,以唇封唇,真气从两人相连处缓缓注入,及时护住他的心脉。
——大胆……
方问心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最后给周元记了一笔。
等他再醒来,已经是一天后。
在短暂的苏醒间,他似乎看到了父亲守在他床边。
“问心、问心?”
父亲像这样关切地看着他。
他想说没事,却再次陷入了沉睡。
他以为自己这次又睡了很久,其实只过了一小会儿,只是再次睁眼时看到的却是周元和李师叔。
他怀疑刚才都是在做梦,他爹怎么可能会守着他,他心里只有门派,别说他,就连阿娘病重时……
一碗水怼到他嘴边,打断了他的思绪:“阿心,喝点水。”
他这会儿嗓子干得快冒烟儿了,不再推拒,难得乖顺地任周元照顾。
床边的李师叔替他把脉,捻了捻下巴的胡子:“问心没什么事了,出发之前吃上几服药,再加上药浴修养几天便能养个七七八八,等会儿我配好了让小童送来。”
“李师叔,你没把错吧?”
医术被质疑,李师叔暴躁的对着人人都爱的周元吹胡子瞪眼:“我不可能错!”
周元意有所指地低头示意他仔细看看方问心的状态。
李师叔见他一副怏怏不乐的模样,一下就知道了症结所在,长叹一口气开解道:“问心,掌门师兄……你爹是爱之深责之切……”
周元被方问心瞪了一眼,识趣地离开房间。
“李师叔,我知道,”方问心望向他,声音苦涩,“可是爹、掌门他为什么总是觉得我不好呢?我还不够努力吗?他不喜欢我是左撇子,我就努力改用了右手;他不喜欢我穿红色,我就穿黑色……”
“这……”李师叔迟疑了一下,说出自己的猜测,“他并不是不喜欢你,也许是因为你太像你娘了吧,看到你穿红色、用左手就想起你娘,又不愿你发现他的软弱之处,所以才如此。”
方问心似懂非懂地看着他。
李师叔不再解释,摸了摸他的头:“你只要堂堂正正做人就可以了!这就是他想看到的。好了,师叔要走了,我还得去看周雨呢。”
他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连忙问道:“周雨伤势如何?”
“得修养个一年半载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