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霁乖一点,果然更招人疼。他侧躺在秦暄的臂弯里,除了肩膀上有几个刚被秦暄弄出来的红印,全身都是泛着粉的莹白色。秦暄把他搂在怀里,下巴蹭着他头顶的发旋,两人都没穿衣服,就这样紧紧贴在一起,互相依偎。
后半夜山间下起了雨,从一开始的滴滴答答,到后面的滂沱大雨。雨水打在窗上,声音逐渐清晰,也惊醒了睡着的两人。
白霁睫毛微动,慢慢睁开了眼,他试图活络了一下枕着秦暄手臂的脑袋。昨晚一边泡温泉一边运动到最后人也越泡越酥,沾上枕头就睡着,中途都没翻过身,现在醒来才发现人都睡僵了。
“醒了?”白霁刚动一下,身后就响起秦暄的声音。
“嗯,山里连下雨声都大。”白霁听见秦暄也是醒的,索性就朝秦暄那面翻了个身,两个人面对面躺着。
“要开灯吗?”
“不用,这样挺好。”
秦暄向上撑了撑,找了个更好的角度又一下没一下抚摸着白霁的头发。白霁听着雨声,人越来越清醒,睡意全无。
“秦暄,你有没有发现,我们有很多回忆都是发生在雨天。”
好像是的,第一次去白霁家里下了一场暴雨,鼓浪屿表白那夜的台风,七夕前一起去厦大的绵绵细雨······
都是美好的回忆,虽然都是秦暄一手策划的骗局。
白霁继续说道,“秦暄,你还记得之前和我说过以后做什么事情都会先问我意见吗?”深夜的房间里,虽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是最适合交心。
秦暄摸头发的手停顿了一下,他听出了白霁的弦外之音。
“嗯,记得。”
“可你弄得我好疼。”白霁小声呢喃,淡淡的气息散在秦暄的胸口,秦暄觉得胸口又麻又痒。白霁抓过秦暄的手,把手心摁在自己的左胸口,然后把自己的手重叠交叉在秦暄的指缝中,“身上疼,这里也疼,秦暄······”
秦暄五大三粗惯了,被白霁这么一挑逗,顿时觉得是自己的不是。细细想来,确实一直都是自己的错,从头到尾,都是他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白霁身上,不管白霁高不高兴。他也曾经想过在白霁说断了的时候就此放手,但是他做不到,断了后的每一天他都在想白霁,他发现好像真的喜欢上这个单纯白净的男孩,他这么美好,这么满腔热意地奔向他,即使当初自己骗他骗的这么惨,白霁也只是心灰意冷说一句断了。
“对不起,我没做到······”秦暄知道现在不管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的错误。从第一次强迫开始,他就没有回头路可走。那时候的他实在太想继续占有白霁了,哪怕只有白霁的rou体也好。甚至不惜威胁逼迫,只为把白霁牢牢圈在自己身边。
良久的静默里,不知道谁先叹了气。雨还在下,掉落在窗台和院里石板上,乒乓作响。他们之间的故事,似乎每逢下雨天便更难忘,shi了衣襟,颤了心房。
“我们,不吵了好吗······我不想在疼了。”
白霁在又快睡着之前沉yin,他忘了秦暄后来有没有回答。他只觉得好累好累,也并不在乎答案,他知道,秦暄会答应。
稳住一时也好,回不了过去,注定是他和秦暄的孽缘,本来就不该在一起的人,迟早要分道扬镳。
回到家,是寒假第二天的中午。被白霁顺过毛的秦暄,状态和之前完全不同,整个人又充满的朝气和阳光。白天在家里两人虽然还装作不熟,但到了深夜,秦暄就会偷偷摸摸去找白霁,也不做什么,秦暄光抱着白霁就会觉得满足。
也不是非要做爱才能拥有,有时候,在身边也就有了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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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那天,难得全家一起吃了顿年夜饭。
一点都不像一家人的一家人,今天齐聚餐厅的圆桌上,除了旁边电视里放着热热闹闹的春晚和桌上特地从饭店打包回家的年夜饭套餐,整个家里就没有任何过年的氛围。
秦冉晰挨着秦暄坐,现在这个家里,对他来说只有他哥是自己人,其他人都是外人。吃饭时,他也一直对白霁没有好脸色,每每白霁想要夹菜的时候,他就故意拨动转盘把菜转走。
和他哥一样幼稚到令人无语,白霁心想。反正也不想吃,他也就索性就不夹菜了。
白舒予发现白霁放下了碗筷,还以为他是放不开不自在,说道,“怎么了儿子,不好吃吗?一家人难得吃个饭,再多吃点。你看你这高三读得是越来越瘦了,再辛苦也要记得好好吃饭啊······”白舒予絮絮叨叨,还站起身来给白霁的舀了一碗高汤。
“谁和他是一家人。”秦冉晰的不高兴是一点都不藏着掖着,他听到白舒予的话,恶狠狠地回怼。
白舒予听到秦冉晰话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很不好看。
“秦冉晰,你大过年的说什么呢?这是你和长辈说话的态度吗?”秦晋中斥责道。
“她算什么长辈!”秦冉晰忍无可忍,大声反驳道,“我讨厌死你们了!”发泄的尖叫伴随着秦暄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