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风越来越大了。”白霁扯开了话题。
“好啊。”
但来不及了,日光岩的台阶才下到一半,台风就以摧枯拉朽的姿态席卷了整个厦门。豆大的雨点直接从天上砸了下来,砸到人脸上生疼。他们两人连躲都来不及躲,逆着摇摇欲坠的树林艰难地向下移动。
秦暄看着暴雨如期而至,松了口气,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今天铁定回不去了。他回头牵起白霁的手,挡在他的身前,深一脚浅一脚走得艰难。
秦暄嘴角向上勾了勾,这次,白霁没有想挣脱开他的手。
两个人躲到了山脚下的小咖啡店廊下,浑身都已经被暴雨浇得shi透。秦暄他甩了甩头,雨水从他冒着青茬的头皮上飞落,他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拿手背抹了把脸,然后对着白霁露出一排大白牙。
怎么看都是算好的,白霁一眼看穿。
“你其实早就计划好的吧,秦暄。”答案呼之欲出,白霁想看看秦暄怎么狡辩。
可是,秦暄却很坦然笑嘻嘻的和他说,“对啊,早就计划好了,现在,你也回不去了。”
白霁对他厚脸皮的程度又有了新的认知,但事已至此,无可奈何。“既然计划好了,下一步怎么办?”不难听出,他的语气很生硬。
身旁的树在台风的作用下疯狂摇晃,树枝甚至快要被压弯倒下,树叶哗哗作响,不停地掉落,随即又被风卷起又消失在黯沉沉的天幕下。
秦暄把他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当心!”话音刚落,一截手臂般粗的断枝从白霁身后砸下,连带着溅起一滩雨水。
“白霁,我在岛上有房子,走吧。”秦暄看台风的威力只增不减,如果继续呆在外面,怕是会有危险。
“你有病吧,秦暄,我为什么要跟你去?”从头到尾都是秦暄一意孤行,从来没有问过白霁愿不愿意。“还有,你刚不是才说过你是第一次来吗?怎么现在连房子都有了?”他越想越气,如果一开始就不答应他来该多好,自己明明有很多个机会,但还是心甘情愿上了秦暄的套。
秦暄眼看白霁气得脸都红了。只能先安抚他“白霁,我承认,我是不对,没有征求你的意见,但现在再呆在外面实在太危险了,你要打要骂,也先和我找个安全的地方好不好?”
秦暄进了咖啡店,借了把雨伞,自然地搂过白霁的腰,就往雨里冲。可雨伞实在是脆弱,根本经不起台风的撕扯,走了没五十米,就散了架。秦暄不再管雨伞,把白霁紧紧护在臂弯里,尽量帮他挡住。白霁低着头,眼前的风雨已经让他难以辨别事物,他拽紧自己衣服的下摆,尽力跟上秦暄的步伐。
雨势太大,再在室外和他争辩确实不是良策。他跟着秦暄来到一栋洋房院门外,秦暄掏出一串钥匙,摸索着尝试哪一把钥匙可以开院门。
“这是不是你的房子?怎么自己连哪把钥匙开门都不知道?”
“我爸的,我没骗你,我也第一次来。”秦暄在试了三把钥匙后成功打开了院门。
同样的步骤,秦暄又打开了洋房的大门。
洋房的外观是有些年代了,但里面的陈设还不算太旧,应该是近几年重新修缮过的。他们终于躲进了一个挡风遮雨的地方,都是松了口气。
“租给别人做民宿的,所以不会太脏。”秦暄也不避讳,当着白霁的面直接脱了T恤。“有两个卫生间,我上楼上那个,先洗洗换身衣服,不然难受。”
白霁想着一天之内来回,根本没带衣服过来,他面露难色,“没有带衣服啊,换什么?”
“楼上房间有浴袍,你等着,我拿过来。”秦暄噔噔噔上楼,然后带着一堆洗漱用品下来。
白霁慢吞吞走进卫生间,上了锁,他现在开始害怕秦暄会对他图谋不轨。淋浴间的水打在他的背上,冲刷着雨中奔跑带来的疲惫。这一天所有的景象像是放电影般在眼前一幕幕掠过,看似不经意的起承转合,全是秦暄的刻意安排。他双手撑在卫生间的白瓷墙上,实在无法苟同秦暄的做法,这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显得他是如此被动,他是那个不得不听从摆布的人。
白霁的内心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回忆起他和秦暄从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他总觉得这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蒙在一个巨大假象之下,美好却不真实。但他又察觉不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还总是被秦暄的举动和外表所迷惑......
“白霁,你洗完了吗?”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白霁的思续。
秦暄侧耳听着卫生间里的水流声,手里攥着一个绿色丝绒的盒子,他等着白霁洗完澡,准备上今天的重头戏。
“嗯,马上了。”水声停止,白霁擦了擦身子,没有换洗衣物,他直接套上了浴袍,甚感不适。
浴袍有点宽大但仍恰到好处的到白霁的膝盖那里,露出他两段细长匀称的小腿,皮肤白嫩光滑,脚腕处也是骨节分明,有种一用力就会被折断的易碎感。他的腿不同于秦暄的腿,秦暄因为经常保持运动打篮球小腿肌rou发达,跟腱很长弹跳力极好,并且长有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