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房车,封尧满腹狐疑,奈何当着那士兵的面不太好向万天成询问,只好暂时憋下,他跟着那士兵来到医疗车,想来是被上次蛇人潜入列车的事吓出Yin影了,检测程序比以往繁琐复杂了许多,只是可怜了封尧,被连着抽走了两大管血,回到基地车时还有些提不上力。
“我们下午启程,等下会有人给你送军装来。”万天成取了午餐回来,分给封尧,“抽那么多血,先吃饭吧。”
封尧接过餐盒,好奇地问:“帝国没有专门的技术兵吗?只能从机械协会里借人?”
万天成:“机械协会并不是工作,只是一种身份,达到标准的才能加入。帝国当然有专门的技术兵,但一般的技术兵……怎么说呢,应付不来很复杂的情况。”
封尧:“国家下达指令,都有人敢违抗吗?”
万天成想了想,为封尧讲道:“因为这次的任务太危险了,帝国很久没打过这样没把握的仗了。明着违抗指令不敢,但可以找借口不去,毕竟是人权社会,帝国也不能强迫,充其量用扣钱、丢工作来威胁,可是和送命比,这也不算什么事,再说了,大家都不去,总不能让他们都丢工作,社会还是需要技术人才的。”
封尧:“那万一没有人来怎么办?”
万天成:“情况太罕见,没考虑过,不过总会有办法的……我不是来了吗?还有你。”
封尧:“你不怕危险吗?”
万天成笑了起来,眼中闪烁着熟稔的神采:“和你想的一样,人生在世,还是要有点抱负的。”
这话一说,封尧不由对万天成刮目相看,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饭后,封尧帮万天成调试了基地车的设备,士兵为他送来军装,待他换好后,军队启程了。
入夜,军队来到了Y区边界的废弃住宅区,扎营。
进入Y区,首先要越过蛇人在边界的防御哨岗,哨岗建立在这片住宅区的后方,根据情报了解到,每隔一个小时,哨岗都会向蛇人指挥部传达边防消息。
本次的作战计划将在敌人最放松警惕的凌晨四点钟开启,军队负责潜入哨岗,杀人、接管哨岗、向蛇人指挥部报备无恙,从而打消蛇人军方警惕,为潜入Y 区准备,所以上半夜是用来战前准备和休息的。
万天成和封尧交代以后,准备先睡几个小时。
封尧把椅背放低,长腿搭在窗框上,半躺半倚地窝在座位里,低着头,在摆弄那只口琴,或许是触物生情,他想起了在X区的日子,便轻轻吹起了口琴。
曲声悠扬飘远,融入月色,散进温柔的夜风里,渐不可闻。封尧失神地望向夜幕中的那轮明月,心绪复杂,想来当时被他和顾骁嘲笑成俗气的情歌,听在此刻,却无比应景。
吹了半晌,封尧忽然想起来,他们身在边界,怕会引起地方哨岗的注意,遂放下了口琴,叹了声气。
万天成闭着眼睛,问:“叹气干什么?”
“没什么。”封尧落寞道,“打扰到你睡觉了?”
万天成摇摇头:“没,很好听,可以继续吹。”
封尧收起口琴:“算了,怕被哨岗听去。”
万天成:“想多了,还有一段距离呢。”
封尧越吹越郁闷,也不想自找难过了,他靠着座椅和衣睡下:“睡觉吧,后半夜还有事呢。”
安静了会儿,万天成问:“你别是失恋了吧?一气之下,跑来参军?我随便一说,不想回答就算了。”
封尧:“差不多吧,不过参军不是赌气。”
万天成:“人都要有个适应的阶段,感情、人生,都是这样,想点高兴的事,过一段日子就好了。”
封尧嗯了声:“知道了,谢谢。”
万天成侧过身去,不再言语了。
封尧渐渐入睡,朦朦胧胧中似乎又听到那首曲子,琴声深沉忧郁,带着无尽的思念,飞入了他的梦里。
午夜,封尧被汽车的驾驶声吵醒了。
封尧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怎么了?”
原先在楼间扎营的车队停到了附近的空地前,所有的灯都熄灭了,车队以空地后破旧的矮楼群为掩,藏匿在暗处,封尧抬眼望去,看到在不远处的楼间闪烁有光芒,左摇右晃地,似是有人持着手电在向这边走动。
“有敌人来了。”万天成皱着眉,“情报上没提过哨岗还会派人到这么远的地方巡逻……”
封尧有点尴尬:“不会是因为我吹口琴吧?”
“不,如果是口琴声,他们会直接过来抓人的。”万天成说,“他们在巡逻,这应该是开战后的新规定。”
封尧刚刚睡醒,还处在懵逼状态,完全不清楚军队的布置:“那怎么办?不还说要偷袭吗?”
万天成:“可能要提前开始了。”
不多片晌,联络器里传来章平的指令:所有人进入备战状态,狙击和突击找好位置,待巡逻队伍接近,就展开攻击,务必做到悄无声息、不留活口,免得哨岗察觉;在这之后,为了避免遇到其他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