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华倾城特意跟他提了一嘴,光凭玉牌肯定是见不到人的。
所以他必须想办法让天机阁阁主同意他去闯剑阵,只要过了剑阵,阁主就是不想见也得见,这是天机阁的规矩。
所以,顾风晏唯一的办法就是——来找茬。
他就不信,天机阁阁主能忍得了有人砸他的场子?
果不其然,就在顾风晏将要把这片机关全给破个稀巴烂时,管家再次出现,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血压有点高。
少年昂了昂脑袋,问:“商量得怎么样,我有要紧事,没时间跟你废话,阁主要是还不见,那我可继续了啊。”
管家眼前一黑,沉了口气,对他拱手:“公子,我们阁主说了,公子如此做,定是知道规矩的,只要公子闯过剑阵,我们阁主便会在剑阵后恭候公子大驾。”
管家尽力压抑着怒气,强迫自己别动手将顾风晏给扔出去。
但他还是好心的提醒一句:“公子,剑阵一旦开启,可没有回头路。”
如果闯不过,那他就有可能死在里面,万剑穿身。历年来,想闯剑阵的人不计其数,但是能活着出来的,又有几个?
顾风晏收了剑,也朝他做了个「请」的姿势,“那就麻烦,带路吧。”
管家摇头惋叹,又是一个年轻气盛的,送上门来找死。
管家带着他穿过中庭的檐廊,偌大的院子,被檐廊分成两块完全不同的景致,一面刀剑林立,铁甲遍地,另一面则栽满了鲜花,娇艳欲滴,显然就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区别。
顾风晏在心里打量,看来这天机阁阁主也是个妙人啊。
檐廊的尽头便是剑阵的所在之处,青石板筑起一块高台,上面明晃晃的插着一把利剑,周围被结界围起,眼看着是一片空荡。
管家朝他一颔首,便退了下去。
走上中间的高台,周围的结界立时落了下来,像是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子,将顾风晏笼罩其中。脚下的石板变幻,蓦地旋出一个太极的图案出来,转得他一阵头晕。
还没等顾风晏看清楚眼前这是个什么情况,青石板筑成的高台突然晃动起来,像一个预设好的机关似的,霎时分裂开,长剑悬在半空中,幻化出无数一模一样的利剑。
一柄长剑从身侧划过,顾风晏堪堪躲开,紧接着所有的长剑齐齐冲向他。
无人看见,檐廊的一侧,管家从拐角里出来,身前还推着一个坐轮椅的人。
那人一身墨色斗篷,戴着兜帽,整个人都捂得严严实实,唯有衣摆处透着一丝月蓝色的衣料。轮椅的扶手上搭着一只纤长的手,骨节纤细,指尖圆润,是个女子的手。
她另一只手轻抚额角,凉声问:“你猜,他能闯得过吗?”
管家颔首,“不大可能。”
“为什么?”她又问。
管家道:“年轻气盛。”
那人轻笑一声,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剑阵中间,少年飞身一跃,长剑擦着他的衣角而过,擦出了一丝血迹。幸好他身量灵活,不然被万剑齐攻,现在他早成一摊烂泥了。
她摇摇头:“我倒觉得,他有点意思,小小年纪就已经元婴终期了,这剑阵还真不一定挡得住他。”
管家也随她的目光看去:“阁主说得是。”
顾风晏和剑阵交战了几个来回,身上大大小小已经留下了十几道口子了。好家伙,这玩意简直金刚不破,一点破绽都没有,他都以身试阵好几回了,连个缝隙都找不到。
怪不得说只要闯过剑阵,就能见到天机阁阁主,就冲这剑阵的变态程度,一般人还真过不去。
这要不是为了戚洵川,他八辈也不会来送命。
吐槽归吐槽,顾风晏还是惜命的,来都来了,他总不至于真的就死在这儿吧,那可不行,戚洵川还等着他回去救命呢。
顾风晏抹了把嘴角的血迹,握紧青鸿剑,「铿」得一声砍断了一把剑。
他心里清楚,眼前这些不过都是幻象,只有一把才是真的,只要把那把剑找到毁掉,剑阵就不攻自破了。
但……这儿可有一万把呢,要他一个一个的试,得试到什么时候去啊。
身上的衣衫已经被血染红了,顾风晏脚踩着太极图,蓦地腾空而起,青鸿剑脱离掌心,将威逼到他面前的利剑震开。
顾风晏闭了闭眼,周身泛起一道纯白的流光,像是一道罩起的结界,使得那些利剑不能靠近他半分。
既然他找不到那把真的剑,那就把所有剑都毁了,不就行了么。
青鸿剑引着一半的火力,顾风晏掌心运气,将另一半控制在他周围,霎时,剑阵中央立刻分成两股力量。
眼见着阵法要不受控制了,一人一剑蓦地往剑阵的最顶上冲去,数不清的利剑从四周冲向中间,直接穿透了阵法的结界,「嘭」得一声爆了出来。
剑锋顿时碎裂一片,从顾风晏的脸颊擦过去,留下一道猩红血印。
与此同时,顾风晏啐了一口鲜血,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