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紧接着,熟悉而怕的脚步声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地,走到门外,停了下来。
男人冷白的肤色彻底失了血色,指尖的烟抖了一下,带着火焰的灰烬落在虎口,他却丝毫感觉不到似的。
紧接着,门被推开。
——吱呀
暗无天日,Yin冷刺骨的地下室门被推开,目光从睫羽上悬垂的冷汗望出去,苍白消瘦的少年失控地开始发抖。
他紧紧抱着膝盖,指甲掐进胳膊的rou里,试图用疼痛给自己壮胆。
门口,昏暗光线下,高大男人的脸整个隐没门扉下的黑暗中,只有健硕的身躯带着恐怖的压迫感,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
“小杂种,”男人粗哑着嗓子,将领带撕扯下来,Yin恻恻地笑着,“还没死啊?”
小江寒死咬着牙,整个人已经害怕地失控,恐惧和愤怒复杂地纠缠在目光中,锋利地恨不得当场把男人生吞活剥!
可饿了好几天的身体已经全无力气,他只能无助地看着男人像吃人的野兽一样,带着可怕的压迫感一步一步靠近,然后拿起皮鞭,千次万次地抽在自己单薄的身体上。
顾海可怕的声音在地下室回荡:
你这杂种!你跟你妈一样贱!你们毁了我一辈子!
你到底是谁的种!
顾寒,你这该死的杂种!你怎么还不死!
泡过水的辫子破空发出一声巨响,抽在伤痕累累的身体上又是一声巨响,巨响交叠着巨响,直到他再次皮开rou绽地疼晕过去……
——
顾海进门时,猛地被缭绕的浓烟呛了一下,身后的保镖立刻上前要清理一下,顾海轻轻抬手,属下立刻禁声。
“吸烟不好,”男人浑厚的声音很淡,自顾自地在江寒对面坐下来,上下扫了一眼,轻笑,“紧张?”
幼年的狼崽被可怕的猎人狠狠折磨,锁链勒入灵魂,以至于他已经长成独当一面的兽类,却还是在这声音下本能地打了个寒颤。
江寒屈指将烟灰掸掉,手指微微有些发抖。
“不用你管,”江寒竭力维持着声音里的疏离和冷静,“有事?”
顾海目光平静地落在江寒身上,如同一张可怕的巨网,将眼前卓绝冷峻的男人勒紧,江寒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冷静,眼神却始终望着地面,丝毫不敢直迎对方的眼神。
顾海心底有种微妙地满足。
故意冷落了几分钟,直到外面传来点映会开场的音乐,顾海才说,“听说你在游轮坠海了?”
江寒眉眼一厉,“是你的人?”
“怎么会,”顾海道,“是你二叔。”
顾海,“寒寒,我生病了。”
……
别墅里,温甜专心地盯着属于江寒的小红点,眼巴巴地看着屏幕上的进度条。
百分之六十、七十、八十、九十、一百!
成功侵入江寒的手机!好耶!
江寒的手机在黑客喵眼里直接变地□□,他想看哪就看哪,想听哪就听哪。
然而没等他高兴几分钟,温甜就听到手机里传来急促而凌乱的呼吸声,隐约还有一个透着压迫感的沉厚声音。
江寒的手机贴身放着,温甜听不清另一个人在说什么,却清清楚楚地感应到,江寒犯病了!
怎么会呢?不过是去见一下顾海……而已……
温甜整个一愣。
如果江寒和顾家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藏情节,那是不是可以大胆假设,顾海也许就是江寒怪病的诱因?
完蛋!
他的药还在家呢!
那种药是话痨医生特殊调配的,没有药,他又晕倒怎么办?
小猫咪急地整个转圈圈,该死该死,要是自己也能去点映会就好了!
等下,他为什么不能去点映会?他当然可以!
温甜脑袋上叮地亮起小灯泡,瞬间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小猫咪双瞳灿亮地啪啪踩着平板,用几分钟写了一个语音编程,用软件打了个滴滴,然后哒哒哒地跑到衣帽间里,跳到柜子上,用牙齿咬着一件黑色的小马甲拖了出来。
然后,他咬着小马甲跑向江寒的房间,还嗷呜嗷呜地叫着妈咪。
男人走得匆忙,房门并没有关好,温甜雍脑袋挤开房门,跑到床头柜上,用牙齿咬着看起来是普通Vc的白色小药瓶,四爪齐动,笨拙地将药瓶塞进马甲的口袋里,听到声音的三花猫也跑了过来,茫然地问,“你要做什么呀?”
温甜,“我要去给他送药!”
小猫咪整个趴在地上,哀求地看着三花猫,“妈咪快帮帮我!”
三花猫目光复杂,本能地觉得,这好像不是一只小猫咪能做的事。
但她对最小的孩子向来有求必应,急忙上前咬着小马甲拽到小猫咪身上,帮温甜将两个爪爪套进去。
小猫咪穿着黑红配色的酷炫小马甲,又nai又帅,四爪齐飞地向门口飞奔出去,还不忘叮嘱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