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晗放下了手中书籍,慢条斯理道:“风将军是邀请我去做客,带护卫过去不合适。”他抬眸瞥向了沈月,“你跟我去。”
沈月喝水的时候眼神是看向谢晗的,所以总觉得谢晗说这句话的时候是跟她说的。
但是他俩离得这么远,而且他的话她也插不上,怎么也不像对她。
可是,周围一片安静,沈月察觉常喜也在盯着她,大家都在等着她做出回应的样子,沈月才对着谢晗不确信的指了指自己问,“你跟我说话?”
谢晗颔首,凤眸目视着她毋庸置疑道:“不然呢,这里会武功的除了你还有谁。”
“你觉得我会保护你?”沈月又反问。
闻言,他又定定的看了她一眼:“我要是出事了,你也去不了燕京,我想,你应该会保护我。”
沈月盯着他笃定的眼神,心里多少有些不甘,怀疑这人有读心术,又被他猜到了!
她忍不住揶揄了句:“你那么聪明还需要人保护吗。”
他盯着手里的兵书,眼神渐渐变得晦暗不明,沉yin了片刻道:“怕只怕就是因为太聪明了,所以才需要人保护。”
……
吉祥镇夜里要比白天冷的多,得知晚上要出门,下午阿碧提前去外面买了件斗篷。
阿碧在怡红楼待久了,眼光也刁钻了起来,寻常面料入不得她的眼,到了傍晚才选了一件白绒绒的毛边,红色的浮光锦斗篷,在夜里穿上仿佛披上了一条红色银河,衬的沈月肌肤如雪,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在斗篷下俏皮动人,身上堪比红梅白雪般瑰丽。
“穿成这样会不会太招摇了?”
阿碧在沈月领口系了一个蝴蝶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难得他邀请你一起出门,就是得吸引的他从你身上移不开眼才好。”
原来,阿碧把这个当做是邀请吗?
沈月想到每次谢晗见到她,几乎都是对着空气说话,这话她自己听了都觉得荒谬,她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喜欢自欺欺人了,认清了现实后,“别说一件斗篷,说句难听的,我就是在他跟前脱光,走的时候,他都未必能发现我没穿衣服。”
阿碧闻言瞪了她一眼:“我的眼光,你可别妄自菲薄,再说,他今天不是还盯了你一下午吗。”
沈月不禁被阿碧的眼神逗乐了,“你那只眼睛看到他盯了我一下午?”
是他出现幻觉了吗?
“你练剑的时候啊。”
“他那是在憋坏水,你没发现最后是有求于人吗。”
“可他还是看了呀,那就证明打扮有用!听我的,错不了!”说完,阿碧推搡着她出门了。
沈月刚出门,就撞见了谢晗已经在外面候着了,今晚院子里灯笼特别亮,他一身白衣立在门外,如昆山玉碎,霁月清风。俩人四目相视,沈月心跳嗖然一顿,她有没有吸引到他不知道,她自己心挺乱的,沈月在他的注视下越发不自在,刚慢悠悠的迈过门口,只听见他转身道:“走吧。”
南诏将军邀请谢晗一人前往边境做客,倒也没有离吉祥镇太远,而是在边境的一片草地上,有山坡有湖水,营帐外面烧着篝火,露天摆了几张桌子,还能看见几个人在旁边烤rou,周围除了少许走来走去的南诏兵马,其他人都围成一堆喝酒划拳,少了军营里的严肃,倒添了几分热闹。
谢晗只带了常喜和沈月俩人,远远看上去像只带着一个仆人一个丫鬟,简单且没有任何‘提防’。
风将军对于谢晗的信任显然十分满意,他一向佩服有胆识的人,更加客气尊重:“谢大人,请。”
毕竟,谢晗的传闻早已经被边境妖魔化,一个文弱书生,独自到了敌营,身边连个防备都没有,让人不禁觉得他行事高深莫测,又让人看不透。
人都有好奇心,这么一个神秘的存在,见一见拉拢一下,也不足为奇。
沈月发现今天邀请谢晗的不只是一位将军,在这位将军旁边还坐着一位眉眼清冷的红衣蒙面女子,虽然衣着简单,却不失端庄贵重,不像是个普通女子。
沈月这念头在脑海中刚一闪而过,果不其然,只听见风将军介绍道:“这是我们南诏韶光郡主。”
谢晗闻言,目光沉稳从女子脸上一扫而过,开口道:“早就听闻南诏女子也可带兵打仗,今日得见郡主,果然英姿飒爽,女中豪杰。”
沈月在旁边听得都稀罕,她也练武,怎么就没听见他夸过她英姿飒爽。
他不是一直觉得练武粗鲁吗?
“你就是谢晗?”韶光郡主一双杏眼隔空打量着他,专注的眼神仿佛被吸住了一般,显然对他的外貌想当满意,听见谢晗夸她后,眼睛都弯了起来,“听说大燕状元谢晗懂风水,通医术,还会奇门遁甲呢!”
谢晗向来自傲,一副明显承认又客套的语气,偏偏能让人看不出炫耀还低调,颔首道:“过奖,过奖。”
此时夜风有些大,男子披星戴月席地而坐,发带飘逸,姿态闲雅,白色斗篷遮住了书生气,多了几分孤傲,尤其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