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还是那张没人说的过他的嘴,他脸上那三分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置身事外在看一个小丑一样,以前她替他出头跟人打架,有人告她黑状时,他总能帮她对付别人,现在却一样的语气用来质问她,沈月才意识到这张嘴以前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可恨!
“你以为我愿意求你!”沈月没好气道,“那我也比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强!你不就是因为外面那些谣言才记恨我们家吗!你明知道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我父亲待你不薄,你现在怎么能……”
“薄不薄他心里有数!”
突如其来的打断,沈月不由为之一顿,此时此刻,他眼底的寒芒直教人心底发憷,她从没见过他斯文的外表下有这么凌厉的一面,而此时展露出来竟全是他对她们家的恨,一起生活十几年,难道父亲和母亲就养出了这样的白眼狼吗?沈月顿时火气上涌,“那你找我做什么,消遣吗??”
她没好气道:“当初我死皮赖脸的跟在你身后,你不理,现在却花钱求我陪你,你是贱吗!”
话音刚落,果然,他的脸色Yin沉了下去。
他不是总在她面前高高在上自诩清高吗,沈月就看不惯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块脸,以前她还有耐心捂一捂,现在她没耐心伺候了!
“我很忙,像你说的,我吃得多,自然要多做一些,我还得去想办法救人,没工夫伺候大人,大人要想逛窑子,这里姑娘有的是,你找其他人消遣吧!”
随着沈月弯腰行礼,谢晗察觉脚边有一块木板漂了过去,落在了旁边的凳子下。
沈月大步流星刚出去,秦媚萱就着急忙慌进来了,见谢晗还在里面,不禁硬着头皮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出去了,可是伺候的不好?不知道她得罪大人没有?”
谢晗负手站在雅轩内的字画前,视线从缺了一个角的圆桌上移开,盯着她冷不丁道:“你觉得呢?”
秦媚萱了然,“她是上个月新来的,定是不懂规矩冲撞了大人,我待会儿就出去教训她,还望大人赎罪!”
“她来这有一个月了?”
秦媚萱拢了拢发钗,低头不好意思道:“是啊,她长得这么美,不接客岂不是可惜了。”
说完,她还以为寻到了知音,带着几分真诚从谢晗脸上找认同,“对吧?”
然而,谢晗只是面无表情的问:“她是什么时候开始接客的?”
秦媚萱被问到短处,吞吞吐吐的解释道:“她不懂规矩,今天是第一次,结果还冒犯了各位,我……我回去就把她关柴房去!”
毕竟姑娘身娇体嫩,都不能打,只能饿着,她还指望沈月挣钱呢。
谢晗点头,表示认同:“也是,这样不懂规矩的人,是不适合接客,说不准哪天就惹了麻烦。”
这话说到了秦媚萱心坎上,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一拍手道:“谁说不是呢!你说我管着这一大家子……”
“你打算怎么罚她?”
秦媚萱点头道:“是,把她关进柴房,罚她几天不能吃饭,人就老实多了,大人放心,对付这样的姑娘,我们办法多得是,保准你叫她往东不敢往西……”
谢晗点头:“但愿吧。”
秦媚萱这边还没说完,再回过神,人已经快走到门口了,秦媚萱待客多年,硬是没听弄明白到底什么意思。
“哎……大人!您不用另给您找人伺候了?”
话音刚落,只听见咣当一声,桌子成了两半,紧接着霹雳哗啦盘子碎了一地。
秦媚萱被吓了一跳,掀开桌布一看,发现桌缝从中间裂开了。
她疾步走到门口喊了一声:“来人!快换张结实的桌子!”
要是客人正吃着饭,桌子塌了,还了得?
秦媚萱盯着地上一片狼藉,脑海中不由想到谢晗的话,莫不是向她暗示什么?
难道沈月今晚得罪了人?
秦媚萱雷厉风行,说到做到,当天夜里把沈月关到了柴房,打算亲自教她做人。
这一关,就是三天。
沈月被关在怡红楼最里面的后院,双脚被捆的严严实实的,每天都能闻到院子里飘的饭菜香,奈何一日三餐送进来的都是白开水,杯子小的跟酒碗似的,喝上几杯都不会管饱,想出去摸点吃的,连挣开绳子的力气都没有。
虽然,秦媚萱不捆她,她也不敢出去就是了,要是她再惹出点什么事,那家里可真的没指望了。
怡红楼的菜是吉祥镇最好的,每天都是换着花样做,昨日是梅子排骨,今日就是红烧rou,五花rou在砂锅里蒸熟了以后,桂皮的香味飘香满院,师傅用铁锅翻炒时,沈月隔着窗户都能闻到一股糖香,不禁吞咽了口水。
这时,门突然从外面推开了,沈月窝在干草堆里,再没力气也坐直了几分,凑近一看,放在面前的是白瓷茶杯,又是盛着满满一杯白开水。
沈月捂着咕噜噜的肚子,不免失望:“又是白开水?”
姑娘关进柴房不吃饭可以,但是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