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姑娘:“闭嘴。”
张雪霁闭嘴了,惨白着脸收紧了双臂,就像抱住一根救命稻草那样用力的抱住谢姑娘。他抱得太紧了,谢姑娘有些不适的皱起眉。
当然,以张雪霁的力气,是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把谢姑娘勒痛的。谢姑娘只是单纯不适应有人离自己这么近,而且张雪霁确实个子比她大很多。
明明是这个家伙被吓得吱哇乱叫,但他抱过来时却能轻松的把谢姑娘完全圈进怀里,然后继续吓得吱哇乱叫。
谢姑娘没有说话,Yin沉着脸加速飞到了树冠上——菩提木的树冠之上被施加了特殊的法阵,密密重叠的叶片踩上去就和踩在地板上没什么区别。谢姑娘刚双脚着地,便立刻扯着张雪霁的衣领想把他从自己身上撕开。
她动了动胳膊,张雪霁死死抱着她的腰,纹丝不动。
谢姑娘垂眼,手指移到张雪霁脖颈上,冷声:“松手,已经到了。”
张雪霁睁开眼,环顾四周,确定谢姑娘没有骗自己后,才慢吞吞的松开手。他还有点心有余悸,紧紧抓着谢姑娘的袖子。
谢姑娘垂眼瞥了瞥他抓住自己袖子的手,开口:“松手。”
张雪霁理直气壮:“我害怕!”
谢姑娘:“死人就不会害怕。”
张雪霁迅速松手,眼巴巴的看着谢姑娘。谢姑娘没有理他,直接往买票区过去。
沿着树冠铺成的道路往里走,沿路都有从头顶树枝上垂下的贝壳。张雪霁跟在谢姑娘身后,他个子高,总被贝壳撞到脑袋;谢姑娘走在前面,一路就听见他时不时‘嘶’‘哎唷’几声,紧随着就是贝壳哐哐当当荡来荡去撞到他脑袋的声音。
谢姑娘心情好转,嘴角小幅度的略微上翘,但很快又压平,不动声色的继续往前走,甚至还加快了脚步。于是身后青年脑袋撞贝壳的声音越发密集,期间还夹杂着青年的碎碎念抱怨。
谢姑娘眉宇间的Yin郁之气都散了,感觉前所未有的心情好。
到了里面的木头房子窗口面前,谢姑娘说明地址,窗口后面笑容甜蜜的少女立刻弯着眼眸笑眯眯道:“好的,请稍等,我为您查一下班次……是去罗火洲陵周渡口是吗?我们有一艘陵周渡口的船明日清晨靠岸,可以为您预定明天早上的票。”
谢姑娘皱眉:“今天不行吗?”
少女歉意道:“今天不行,今天没有陵周渡口的船返回。”
其实不去陵周渡口的话,罗火洲其他渡口的船也有今天返航的。但陵周渡口是距离东冥大漠最近的渡口,如果去其他渡口,绕路所赶的时间就远远不止一天了。
谢姑娘在心里稍加思索,立刻做了决定:“那就两张陵周渡口明早的票,灵石付清。”
少女微笑:“好的,请走这边缴钱。”
张雪霁正要自觉去付钱,没想到谢姑娘也要去付钱。缴钱的入口窄,两人都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自觉,同时转身走过去——谢姑娘一头撞到张雪霁胸口,她没有收着力,张雪霁被撞得倒退,后背碰到墙,痛得倒吸一口气。
谢姑娘:“……”
张雪霁捂住胸口,俊秀的脸一阵扭曲:“肋骨,我的肋骨好像断了。”
谢姑娘沉默片刻,摸了下自己的额头。
她的额头一点感觉都没有,顶多撞到的地方红了一点。
张雪霁捂着胸口,看见谢姑娘动作,有点委屈,强调:“真的肋骨断了!”
谢姑娘:“……知道,我又不瞎。”
没有办法。谢姑娘只好先缴清了船票的钱,再带张雪霁去找镇子上大夫看肋骨。
镇子上有好几家看病的药铺。谢姑娘也不知道哪家好,就随便就近挑了一家——带着哼哼唧唧的张雪霁进去,谢姑娘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椅子上,简单的和大夫说了下情况。
大夫看向二人的目光顿时变得一言难尽起来。
大夫:“不小心?不小心撞断了两根肋骨?”
谢姑娘十分坚定:“对,不小心撞断的。”
大夫:“你们两真的没有什么旧怨?”
谢姑娘与张雪霁异口同声:“没有!”
大夫摸着自己的山羊胡,了然:“那就是小夫妻吵架,动手没有注意分寸。”
谢姑娘:“……”
她并不擅长与人口舌之争,也懒得解释。见张雪霁还想解释二人的关系,谢姑娘单手压着他的肩膀,冷淡:“看你的病,管他说什么。”
张雪霁弱弱道:“这么严重的事情,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吧?”
谢姑娘:“没有必要。我在外面等你,完事了出来找我。”
张雪霁:“好。”
药铺外面的院子,站在墙边可以看见远处的海。谢姑娘靠着低矮围墙,往远处眺望,那一片蔚蓝色的海倒映在她眼里。她既不说话,脸上也无甚表情,就那样面色冷淡的望着大海。
直到旁边响起年轻人的声音:“海很漂亮吧?”
谢姑娘略微侧脸,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