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烟一样的雾气如同薄云一般弥漫在四周,一身雪衣、乌发及腰的太Yin星君负手而立,一旁一棵树冠如同宫殿一般的梨花树上梨花正开得灿烂,花瓣偶尔被轻风吹下,落在星君的乌发上,格外惹眼。
梨树旁突然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须臾,一个身穿大红缕金飞凤锦衣的男子出现在梨树下,他身姿挺拔,五官俊美,尤其是一双丹凤长眸,既邪肆又魅惑人心,叫人过目难忘。他斜倚到梨树上,看着雪衣乌发的星君薄唇微扬:
“卿卿,咱们许久不见,可有想我?”
金在中眉尖微蹙,拂袖道:“请凤神自重!”
郑允浩闻言不以为意的笑笑,伸手拉住他的广袖,语气轻佻道:“星君好无情,咱们五日前才有了肌肤之亲,如何翻脸就不认人了?”
金在中一拂广袖,甩开他的手,冷然道:“凤神若再出言不逊,休怪我不客气!”
“啧啧,我说得都是心里话,星君你又何须动怒?”郑允浩直起身子,近前一步看着金在中,金在中雪衣乌发自是不必说,修长的身姿在雪衣下隐隐露出曲线,乌发长长,蔓至不盈一握的细腰,修长的脖颈在乌发间露出白皙的肌肤,眉目如画,皓齿红唇,眉心的一点梨花香蕊,更添三分Yin柔。他无意识地将右手拇指在自己的下唇上摩挲了几下,眸中带着温柔,道,“星君真是美得叫人心醉,便是嫦娥亦不及万分之一。”
月中只住着二人,仙子嫦娥与月神金在中,人人皆说嫦娥乃天宫第一美人,可在他看来,嫦娥与金在中相比,根本就是鞋底泥与天上云,差了远矣。
金在中闻言恼然,堂堂凤皇,为何如此登徒子行径!
“凡人云‘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郑允浩纤长的手指拈住落花,笑着抬头看了看一望无际的天空,接着侧头看金在中道,“星君在此几千年之久,难道不感孤独与寂寞吗?”
孤独与寂寞?
金在中的美目中露出一丝茫然,自成为太Yin星君,也就是月神之后,他已然在月宫住了四千六百年,虽说有嫦娥同在月宫,可嫦娥远在三清天外的广寒宫,与他所在的月华宫相隔甚远,他没有玉兔,无人陪伴,独自过了这四千六百年,与其说孤独与寂寞,不如说他已经忘了这两种感觉是何滋味。
郑允浩见他露出此种神情,顿时心口一热,好似被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他眼神炽热地看着金在中,甚至于盯着他的红唇不肯移开视线。
金在中感受到他炽热的目光,上回在灵泉前被他的轻薄的记忆顿时闪现在了脑海中,他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后退一步转身要逃,却是已经来不及了,郑允浩一把将他拉进自己怀里,低头亲吻他的红唇。
金在中挣扎起来,却被郑允浩按在梨树树干上,结结实实被抱住亲吻。
他不懂情爱,更遑论亲吻,慌乱之间被攻城略地,完全溃不成军。
最后,郑允浩放开他,见他两颊绯红,双目迷蒙,水润的红唇微张,吐出香甜的气息,顿时感觉小腹一紧,浑身发热。
金在中迷蒙片刻,清醒时便见郑允浩墨黑的凤眸像是染了极热的热度,黑幽幽地叫人本能地感觉到危险。
他一把推开郑允浩,逃也似的飞身离去,白衣在风中缥缈,发出簌簌的响声。
郑允浩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将方才趁金在中不觉时从他腰间摘下的玉佩放在鼻下嗅了嗅,只觉一股梨花清香混合着淡淡檀香沁入心脾,比身边的梨花香味更好闻。未几,他将玉佩放入怀中,缓缓勾起了唇角。随后,他眼神一变,朝对面道:
“来都来了,不打算出来打个招呼么?”
话音方落,一个同样身穿火红、但五官妖冶的男子从树林间显现出身形来,他笑道:“允浩,你该不会来真的吧?”
“是又如何?”郑允浩挑眉。
金希澈亦懒懒靠在树干上,抱胸道:“私动凡心,勾引灵始老君最心爱的弟子太Yin星君,若是让天帝和灵始老君知晓……也够你喝一壶的了。”
“是吗?”郑允浩冷哼一声,并未将天帝和灵始老君放在眼里,“你我虽同是凤凰,但你是朱雀陵光神君,归天帝管辖,而我不一样,我身在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除了鸿钧老祖,无人能管我的事,天帝?我根本没放在眼里!”
他是凤中之皇,乃上古之神,三清与他同寿,五老是他的师叔辈,六御天帝与他平辈,西王母与三官大帝见到他还要尊称一声“凤神殿下”……天帝不过是一个平辈,他又如何会将他放在眼里?
金希澈见他一副不屑的模样,忍不住打击他道:“天帝不管,鸿钧老祖未必不管,你自己倒还好,天帝不敢得罪你,若是他们拿太Yin星君出气,你又待如何?到时候可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
郑允浩闻言,狭长的凤眸闪过一丝Yin鸷,道:“他们敢!”
金希澈纤长好看的食指与中指夹住一片落花,放在鼻尖下细嗅,语气慵懒道:“不敢自然是最好,否则太Yin星君也就太倒霉了。”
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