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眶微红,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女子,似乎想把她融入骨血一般,“就因为我救过你一次,给你买了一根糖葫芦?”
这一次,他不再否认他就是成瑾。
沈织愣住了,脱口而出,“阿织说过,阿织喜欢成瑾哥哥,不管成瑾哥哥变成什么样,阿织都喜欢,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成瑾心头微动,面前人软糯的嗓音一点一滴地拨动着他的心弦,随后他的视线落在那一张一合的红润唇瓣,缓缓地低下头。
沈织瞳孔微微放大,脸颊迅速绯红,随后猛地闭上了眼睛,袖子底下的手指紧攥,心脏也砰砰直跳。
过了半晌,她睁开眼睛,发现成瑾哥哥只是从她的发髻上拔下了一片叶子,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懊恼。
“雨小了些,我们该回去了。”
成瑾淡淡地说道,随后别过头,掩去眼底的晦暗神色,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的他有多么的克制忍耐。
方才他一时冲动,险些酿下祸端。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身份见不得光的罪臣之后,平白招惹了她,但又有什么能力去护住她呢?
最起码,不是现在。
半个月后,成瑾悄悄地离开了丞相府,投了军。
走之前,他翻进了沈织的屋子,从怀中掏出那小姑娘先前千方百计塞给他的姻缘符,手指摩挲了一会后,悄悄地搁置在书桌上。
随后望着她熟睡的侧脸,有几分不舍。
他走上前去,微微弯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极其克制的一吻。
这一吻极尽虔诚,这两年,若没有这个小姑娘,他可能挺不过这段艰难的岁月。
“等着我。”
……
他这一走就是一年多。
一开始,沈丞相胡乱编了一个理由打算糊弄女儿,但耐不住沈织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告诉了她。
沈织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了教场,可惜已经晚了,大军已经开拔,赶赴边关。
此次,燕国与西凉开战,西凉来势汹汹,边关危急。
这大半年来,沈织推掉了所有的宴请邀约,每日都关注着边关的局势,更是在房间里放了一尊佛像,替成瑾哥哥祈福。
“沈织,沈织!”
林清禾,也就是好久没有出场过的原作者大摇大摆地进了屋子,扫了一圈发现没有人影后,心下了然,往内室走去,果不其然,沈织正在虔诚地跪在佛像前,嘴里振振有词。
“唉,你说说你,为了你那个宝贝侍卫,每日吃斋念佛跟个老姑子一样。”
她双手抱臂,瞥了沈织一眼,随后作势在鼻子前挥了挥手,一脸嫌弃地说道:“这里的檀香味怎么那么重呀,不行,我受不了了,沈织,你快跟我出去。”
说着林清禾便去拉沈织的胳膊,将她生拉硬拽地拽出了屋子。
沈织起初有些不情愿,但拗不过她,只能乖乖地跟我出来。
“阿织,我悄悄告诉你一件事。”
作为所有故事的创作者,她知晓每个人物的结局,但这几年与沈织相熟相知,她是真正将她当成了好朋友。
唉,也真是活久见,作者竟然跟自己笔下的人物成了好友。
但正因为如此,现在很多事情她做不到冷眼看着了,即使改变不了最后的结局,她也不希望她每天活在忧虑中。
这个姑娘很勇敢,喜欢一个人其实并没有错。
遵从本心行事,即使最后撞得头破血流,最起码是已经努力过的凭证。如此若在余生漫长的岁月中念起过往,许不会留下悔恨。
她叹了一口气,强压住心头的悸动,随后神神秘秘地凑到沈织的耳边,道:“我听表哥说,现在战场的局势对燕国十分有利,军中貌似出现了一个少年将才,有勇有谋,用兵如神,名声在军中响亮得很……”
沈织的眼眸在一瞬间发亮,清禾的表哥就是那位在京城鼎鼎有名的郑国公世子黎砚池,也是当朝公主的太傅,他的消息自然是可靠的。
“那你知道那人姓氏名谁吗?”沈织按捺住心头的激动,眨着水汪汪的眼睛殷切问道。
林清禾挠了挠后脑勺,面上有几分僵硬,这我就不能透露了。
若是她改变了原故事中的轨迹,那一切都将重新来过了,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当然是实践出真知了,毕竟她穿到这个世界那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
她装作为难,断断续续道:“这……我就不知晓了……”
随即她的眼波一转,想起了一个人,拉起沈织的手说:“不过,我可以帮你再去跟表哥打听打听。”
“可以带着我一起去吗?”沈织已经等不及想知道那人是谁了。
在不容她拒绝的目光中,林清禾无奈点了点头,正好可以去见见第二个故事的男女主人公。
大燕皇宫内,宫女领着林青禾和沈织往承平宫走去,这是大燕公主宋姝月的寝宫。
除了宫宴,沈织甚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