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儿说话,使得花融秋蓦然紧紧扯住了拭泪的手帕。
眼前的蒙寒英俊冷傲,却已和印象中的男子全然不同。
蒙寒哥哥小时候很疼爱自己的,只要自己撒撒娇,他什么都肯为自己做。
但是现在,蒙寒却没有之前的温柔爱惜,仿佛也渐渐不耐烦起来。
这些心思涌上了花融秋的心头,使得花融秋心尖儿骤然掠动一缕恨意。
她一生气起来,也什么都顾不得了。
花融秋抬起了柔润面孔:“我并不是故意提及父亲。只是,刑主实在是太过于包庇月师姐了,为何刑主竟不肯说明白,当初月师姐是为何被逐出玉衡峰,不能是掌门爱徒——”
月昭容蓦然抬起头来,眼中更透出冷冷幽光。
她简直不敢相信花融秋居然会这样说!
花融秋,实在是太恬不知耻了。
纪绮罗跳出来见缝插针逼逼:“当然是因为掌门要求太高,最喜欢折磨自己所收弟子。”
“不是!纪,纪师妹,你不要再污蔑败坏掌门名声了。至少我知道,月师姐绝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别人都说,是月师姐窥探掌门秘藏的功法,方才被逐出玉衡峰。其实不是!这根本不过是给月师姐留脸!”
“为何我天刑台的本命传承会枯竭?只因为那时候月师姐被掌门收为弟子,生恐自己修为及不上,故而也是窥探天刑台的本命传承。不知怎的,这天刑台的灵根竟被毁得就此枯竭!你才是始作俑者,却还根本不知错!”
一瞬间月昭容佩剑出鞘,怒意涌上了月昭容露出来的半张脸颊,使得这半片面颊面色更浓!
浓浓剑意涌动,遥遥指向了花融秋。
虽隔数丈之遥,花融秋还是觉得剑意浸心,胸口极闷。
她身子骨实在是太孱弱了!
靳雪烟更心念一动,挡在了花融秋跟前,厉声:“月师姐,我素来尊重你,你究竟要做什么?还是小秋说的是真的,你居然是要杀人灭口?”
月昭容一直端方优雅,绝不是个暴躁易怒的人。可现在她却生生被激动,这副要裂开了样子落入天刑台弟子眼里,使得他们内心更生震惊!
更要紧的是花融秋爆的料!
其实天刑台弟子也好奇过,为何天刑台的本命传承居然就此黯淡?难道这其中另有内情?
本来月昭容在天刑台也是颇得人心,可是若真是她搞废了灵根,那么天刑台弟子必定会对她失望之极!
靳雪烟面上不可置信,可心里却恶狠狠想这就是月昭容自找的!
本来自己想要跟月昭容谱写一段深情厚谊,月昭容却偏偏向着纪绮罗。
既不能为自己所用,那就废掉好了。
她甚至有些惋惜,若是月师姐知趣,扶她成为天刑台刑主也是可以的。
靳雪烟原本想找个朋党,可惜明月向沟渠。
花融秋心念转动,蓦然咬破了舌尖,任由鲜血顺着她唇角蜿蜒而下。
搞得像月昭容的剑气伤了她的肺腑一样。
月昭容凶神恶煞,而花融秋只是朵柔柔弱弱的小白花。
天刑台的修士本来未必会同情弱者,可一旦月昭容当真是罪魁祸首,这些修士就会带入花融秋,觉得月昭容很霸道了。
月昭容情绪分明已经失控,只是此刻她若出手,更像极了杀人灭口。
这时候纪绮罗轻轻的伸出手掌,握住了月昭容的手腕。
“月师姐,我们是讲道理的人,没必要发脾气的。”
像纪绮罗就总是笑眯眯的,从来不发脾气。
纪绮罗这些话润入了月昭容的识海,也使得月昭容渐渐回过神来,只觉得理智回归了些。
冷静下来了后,一股苦涩之意涌上了月昭容的面颊,使得月昭容轻轻的垂下了手臂。
纪绮罗开心的拍拍月昭容肩膀:“对吧,月师姐,咱们就是有话要好好说。”
花融秋心里沉了沉,若月昭容失控动手,最好伤几个人,那可是有理说不清了。
可是纪绮罗及时灭火,月昭容竟也未曾入魔。
纪绮罗在一边俏生生的开解:“花师姐说什么,难道就是什么?不如,你替自己辩解一二?”
花融秋恨透了纪绮罗了,一时间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若月昭容真的说出真相,那么花融秋就没有立足之地,甚至一无所有。
月昭容面色变化,良久,她终究摇摇头。
花融秋心中大定,心想果然如此!
所以她刚才特意提及亡父,提及死了的花知雪对月昭容的恩惠。
果然月昭容这个自命清高的女人就不敢说出真相了!
哼,这也是她欠了自己家的。若不是她爹,月昭容还不知道烂到哪里。
纪绮罗这厮无比的讨厌,可有句话倒是没有错,那就是恩情也是可以继承了。现在父亲已经亡故了,月昭容欠下的该还到自己身上。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