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离开。
而刘肆灵来后不久,庄里竟又来了一位,那位琮安县主。
老祖宗喜县主,不过老人最宠的还是说话跟抹了蜜似的刘堂轩。
刘堂轩见老人心情渐好,提议办一场春日会,以花为主题,热闹一番。
荃氏对这些最得心应手,立即张罗起来,江南的世家,也被赐予资格参与这场宴会。
会场在殿区,殿区下方桃花繁盛,殿中则摆置了各种名花异草,珍奇玉器更是数不胜数,却只是花的陪衬。
满殿绕香,奇花异玩,来者无不惊羡。
白日赏花,晚上热闹。
老人爱热闹,瞧稀奇。
此次花会,刘堂轩从江南寻了许多民间艺人,个个皆有大胆表演。
现下,场会中央,便有一缠头的民间艺者与众宾客隔开几丈距离,表演着魔术的喷火变花,既刺激,又有美感。
艺人轮番上场,朱宝莘瞧了会儿渐渐没了太大兴致,因她之前在江南也见识过不少,目光在人群中逡巡,隔着表演,她瞧见了对面斜向她而坐的刘肆灵。
与其欣赏表演,不如欣赏人呢。
上辈子哪能这般无所顾忌的打量人。
朱宝莘托腮瞧着,也不知这样的哥哥,未来要怎生的女子才能配得上。
她希望人能再迟些,至少再迟些,遇见人的红颜知己,能再多时间的“属于”她,不然以后,恐怕就没法子再这般肆无忌惮的欣赏人美色了。
朱宝莘看着人希望人也能瞧见她,像以往那般朝她温柔笑笑,但人却一直没朝她的方向看过来。
有点郁闷,她也将视线收回,但须臾又朝人看去。
刘肆灵与人寒暄,多是江南官绅,朱宝莘瞧他侧身向她,应是能瞧见她了,她正襟危坐,却见人的视线掠过她,似是没注意,又好似视而不见。
但哥哥为何会不见她?
所以应是没瞧见吧。
刘肆灵视线掠过女子方向,朱宝莘好几次与人视线相错,这次,刘肆灵的视线又朝她方向投来,她本以为定能与人对视了,没想,却突然有个身影挡在了刘四哥哥面前。
阻隔了他的视线。
刘肆灵将目光收回。
他看向立于面前的女人。
女人手中拿着一杯酒。
酒水清亮。
映出杯上镌刻的纹路。
刘肆灵略有不解。
刘辛樾眉眼上挑,面上表情高傲又似带着某种微妙的情绪,她竟朝刘肆灵举杯道:“四堂兄,辛樾与你喝一杯如何?”
刘肆灵似意外,远处瞧见这一幕的刘堂轩则更是意外,他自言自语道:“也不知这县主在打的什么主意?”
刘肆灵道:“县主是何意?”
刘辛樾道:“不过是请堂兄喝杯酒而已,怎的,如此你也有疑虑?”她眸中挑衅意味浓厚,还有着莫名的兴味。
刘肆灵看眼酒杯,周遭已投来许多探究目光,他道:“好。”
将酒一饮而尽,刘辛樾看刘肆灵一眼,便离开了。
朱宝莘瞧见,刘辛樾的面上挂着笑意。
那笑,好像有种奇怪的感觉。
很快,刘肆灵被刘堂轩拉走,之后,朱宝莘便没在场上见到他。
月色渐浓,快至子时,宴会将散。
山庄半腰,一处观景极好,但离老太后的殿区还有不少距离的一幢名为“端阳”的阁楼处,六层的一间屋中,此时,帷幔遮挡的床榻上,一女正将一男子压于身下。
屋内烛火摇曳。
女子两手撑于男子身侧,她见男人缓慢睁眼看她,似乎已搞明白了自己此时的处境,波澜不惊,她道:“这么快醒了?”
男子道:“不知县主这是想干什么?”
刘辛樾瞧下方肌骨如玉的男人,她缓慢压下头去,道:“你说,我想干什么?”
男人平静看她,须臾道:“想不到县主对我竟是有这样的兴趣?”微微笑着,似乎些许嘲讽。
刘辛樾不在意,见男人笑,那笑落在她眼中,使她更没了几分耐心。
眸中炙热更甚。
刘肆灵瞧清了那种炙热,他道:“堂堂县主也会使这种手段?”
自是指他突然“无缘无故”到了这床上以及现在受制于人的情况。
刘辛樾得意一笑,赵悌送她的东西,果然好用。
“手段?”
她道:“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自然可使任何手段。”
“你说是也不是?”
刘辛樾话音已有些轻,似已含了其他意味。
刘肆灵沉静看她。
刘辛樾缓缓俯身下去。
屋内熏香弥漫,香味似有蛊惑人心的作用。
刘肆灵余光看眼帐外案上摆着的铜制香炉。
在刘辛樾愈加靠近,两人只余几寸距离时,他将头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