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抱怨道：“我们这破地方啊，蔬菜是格外的难买——”
“嗯。”裴望自然地应了一声，然后伸出了手：“那我帮你。”
大叔愣了一下：“啊？”他捏着两张蓝色卡片，一个劲儿地摇头：“不行啊，我要先有十块钱，才能去给你卡片去买蔬菜。”
裴望指尖捏在了那两张卡片上：“我们两个任务一起做。”
大叔犹豫了一下，然后松开了手，看着裴望抽走了那两张积分券：“你要快一点。”
他给任务加上了时间限制：“我老婆晚上六点吃饭，我得五点前赶回去给她做饭，你要是来迟了，我就不等你了。”
大叔看了一眼裴望，将鱼筐推了过去：“鱼你们就拿走吧。”
江舒点了点头，她试着拎了一下这个鱼筐，然后又悄悄收回了手，小声喊：“裴望。”
裴望应了一声。
他抖开了外套，将鱼筐包在了里面，弯腰抱起了鱼筐。
鱼腥味几乎是扑面而来，他稍稍侧了一下头，就对上了江舒担忧的视线。
“你不是说渔村不好卖鱼吗？”江舒忧心忡忡地问道：“我们是要把鱼拿去别的村卖吗？”
裴望摇了摇头，他找了个Yin凉地儿，将鱼筐放了下来，然后偏头看向了江舒，解释道：“渔村一般会有专门收鱼的商人来。”
这种商人一般会固定时间来，收鱼的地方也是固定的，村里人也都知道他们会什么时候过来。
江舒蹲到了裴望身边，歪头看她：“那我们现在要去找商人吗？”
裴望还是摇头：“他现在不一定在村里。”
江舒眨了眨眼睛，扭头悄悄看了一眼那位还坐在原地的大叔：“大叔会知道商人什么时候来吗？”
她没等裴望回答，又自己否决了：“他知道，他不会说。”
村里人肯定都知道那个商人来的时间，但是受到节目组的委托，村民们肯定不会告诉他们——
江舒突然顿了一下。
并不是所有村民都收到了节目组的委托的。
“nainai肯定知道，”江舒小声道：“我们去问nainai吧。”
她拉了裴望一下，想喊他一起，但是她刚扯了一下就又停下了动作，抓住了他的手臂：“还是我去问吧。鱼筐好重的，你就在这等我。”
江舒转身就准备走，却被人拉了一下衣袖。
她茫然地回过头，就看见裴望递了两条鱼过来。
鱼筐里的鱼都是串好的，裴望拎了两条出来，递给了江舒：“给nainai带两条鱼吧。”
他摸了摸外套衣兜，然后翻出了一颗糖果来：“最后一颗糖了。”
这是个果味的硬糖，糖纸是半透明的，在阳光下简直色彩斑斓，隐约还能看见里面的橘黄色糖果。
裴望将包装绚丽的糖果放进了江舒的掌心：“给你的辛苦费。”
第12章 、超市
江舒一手攥着自己的辛苦费，一手拎着两条鱼，快步往那位老人家走去。
老人家住的是旧式的尖顶房，江舒隔着段距离就看见了，她下意识放慢了脚步，磨磨蹭蹭地往屋前走。
她想起来老人家养的那只狗了。
江舒有点发怵，她拎着鱼站在门口，挣扎了好几秒，才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汪汪汪！”
狗吠声几乎是立刻响了起来，江舒下意识缩回了手，整个人往后退了一个台阶。
老人的声音又在屋里慢吞吞地响了起来：“元宝，不要吵。”
她走过来拉开了门，虚虚地眯着眼，往外看了一圈，然后视线落到了江舒身上：“咦？”
老人推了一下老花镜，仔仔细细地又打量了一遍江舒，然后眉开眼笑道：“是你啊，小姑娘。”
她一点戒心也没有，侧着让开了一点位置，牵着狗往里走，又开了个柜子，从一个小罐子里抓了一把散装的硬糖，笑眯眯地递了过去：“你吃。”
是超市里最常见的那种果味硬糖。
江舒没客气，她一点也不扭捏地接过了那把硬糖，将它们放进了衣兜里，然后把手里的那两条鱼递了过去：“nainai，给您的。”
老人吃了一惊：“诶呀，送我鱼做什么呀？”
她摆摆手：“你拿回去自己烧吃嘛。”
是个挺不错的主意，就是她不会烧鱼，裴望一看也不会，而节目组更不会提供厨具。
江舒眨了眨眼睛：“这两条鱼是拿来贿赂您的，我们有事想求您呢。”
她声音本就清甜，稍微拖了尾音就带上了几分撒娇的味道。
老人笑了起来，皱纹都叠在了一起。然后她慈祥地看向了江舒，摇了摇头，自贬道：“我一个糟老婆子，有什么能帮你的。”
虽是这么说着，老人的视线却没从江舒身上移开，耐心地等着她的下文。
江舒也干脆利落地抛出了问题：“nainai，您知道收鱼的商人一般什么时候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