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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钱映雪此刻正挽着梁瑞凡在场地另一边和亲戚敬酒,她注意到门口老同学扎堆的地方发出sao动声。
也看到初荧和付chao宇并肩而立,被人群簇拥。
钱映雪的脸色“唰”地一下变了。
身边的梁瑞凡也受到影响,轻声询问:“怎么了?小雪。”
他顺着钱映雪的目光朝向瞥了一眼。
梁瑞凡不认识付chao宇,他有些疑惑,又担心钱映雪因他的反应小题大做,只好状似不经意地问:“那边什么情况?闹哄哄的。”
“呵。”钱映雪冷笑一声,她和面前的亲戚打了声招呼,小声和梁瑞凡说,“跟我过去,和我的老同学们好好地打声招呼。”
梁瑞凡听言,背脊僵直。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钱映雪在发“好好”两个字时,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钱映雪勾着梁瑞凡走了过去。
大伙看见新人来了,纷纷退后几步让道给他们。
他们又不是不知道钱映雪与初荧的渊源。
“初荧,没想到你真的来了。”钱映雪眸中带笑,挽着梁瑞凡的胳膊,头歪着向他肩上靠。
走近一看,钱映雪发现,初荧和付chao宇此刻是牵着手的。
她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刚刚他们的位置比她这个派对主角还闹腾。
竟是这般。
在初荧牵着付chao宇掠夺所有目光的时候,她就知道,今天是她输了。
这辈子,她就没赢过几回,连订婚典礼,都沦为别人官宣恋爱的配角。
钱映雪原本想好的明嘲暗讽全部堵在喉咙,她努力地维持仪态,好让自己输得不那么难看。
梁瑞凡的目光则落在付chao宇身上。
其实还没有走近,他就感知到了对方身上强大的气场。
那个男人像只蛰伏于暗夜之中的孤鹰,让人忌惮,也让人畏惧。
可是这样一位镇静狠厉的男人,此时却站在初荧身材,他望向初荧的目光,又似带着点点柔情。
付chao宇另一只手捏着酒杯,骨节分明的手抬起,他淡淡地问初荧:“不介绍一下。”
他甚至没有看钱映雪一眼。
初荧点头,说:“这位是梁瑞凡,钱映雪的未婚夫。梁瑞凡,这位是付chao宇,我和钱映雪的高中同学,淮宇集团创始人,也是——”
她的音量虽不高,却掷地有声:“我的丈夫。”
“你们……”
“淮宇集团?!”
这俩人的惊异程度如出一撤,但关注的点却不尽相同。
梁瑞凡手贴在裤边上蹭了蹭,十分殷勤地伸出手:“付总,久仰久仰,也听闻小雪提过付总的大名,也知道你们是高中同学,今天付总能过来,是我和小雪的荣幸。”
钱映雪嘴角抽搐了几下,她攥紧了梁瑞凡的袖口,让他看上去别那么狗腿。
初荧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梁瑞凡油腔滑调的性格还真是一点没变。
梁瑞凡又和付chao宇攀谈了几句,付chao宇并没有不理他,只是态度也没多热情。
他又笑了笑,尴尬地看着初荧:“初荧,好久不见。”
初荧心想,明明前几天还在不依不挠地给她打电话,现在装出一副俩人完全不熟的模样,梁瑞凡演技还不赖。
不过她也见怪不怪了。
付chao宇站在她身侧,虽然没开口,但她能感受到他握着她手的力度稍稍加重,似乎以这种方式告诉他,他在。
有他护着,她可以为所欲为,想闹场子就闹,想发脾气就发。
当付chao宇答应要陪她前往这个订婚典礼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打算。
她是来祝福他们的,并不是来与他们斗争的。
其实钱映雪只是性格嚣张跋扈了些,实则是个外强中干的胆小鬼,她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害怕梁瑞凡三心两意。
初荧已经不打算在和她针尖对麦芒。
从今天开始,她与他们之间,再无恩怨。
初荧扬起了唇角,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下,笑盈盈地说:“钱映雪,梁瑞凡,今天是你们订婚的日子,祝你们订婚快乐,百年好合。”
她抿了一口酒,从晚宴包里抽出一封红包,递给钱映雪:“你们的结婚典礼,我就不来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真心地祝福你们。”
话音刚落,付chao宇忽然松开了手。
他眸光仍紧锁在初荧的眉眼之间,却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封比她的信封更厚的一沓礼金。
“我的。”
他补上这句话。
钱映雪接过两沓厚重的礼金信封,她嘴巴微张,半晌,才尴尬地说:“谢谢你们能来。”
仿佛泄了气的皮球,钱映雪失神地看着掌心的信封,突然自嘲似地,笑了笑。
“也祝你们,长长久久。”
这是什么世纪大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