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淮文失笑。
他此刻虽然听不见付chao宇在说什么,但是付chao宇的举动已经足够打任依洁脸了。
这人还真护短。
赵淮文干笑了几声,随意扯了个话茬,把话题引到别处。
另一边。
初荧看到付chao宇神色如常地咽下那碗粥,有种如释重负之感,还有几分,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窃喜。
但出于为他的健康考虑,她还是要确认一下他不是在逞强。
初荧伸出手指,轻轻勾住付chao宇的衣角。
付chao宇回过头,黑眸如墨,静静地看着他。
她凑过去,用耳语般微弱的声音问他:“你不是不吃蛤蜊吗?”
“不喜欢吃,但不是不能吃。”付chao宇有样学样,凑过去,在她耳边低声说。
初荧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但这也就证明,任依洁刚刚说的话其实不假。
初荧确实,比她更了解付chao宇的喜好。
思及此,她产生一种莫名的烦躁情绪。
饭局依旧热热闹闹的。
初荧两耳不闻窗外事,也不想再社交,一心一意付起她面前的一盘大闸蟹。
到了年底,吃蟹的季节已经过了,但这家私房菜的出品还不错,雄蟹膏肥美,入口鲜甜。
初荧吃蟹通常会配一点酒,她见赵淮文他们那边开的茅台没喝完,于是问他们要了一小杯,边咬着螃蟹腿,时不时抿一点点酒。
觥筹交错间,她不经意地掠过任依洁那张,面如缟素的脸。
*
散场后,赵淮文把人都安排好车送走,转身去和老板买单。
买完单出来,他见刚刚还替他招呼朋友的倪茜此刻抱着双臂,一脸不悦的模样。
赵淮文满身酒气,他知道倪茜不喜欢他身上的酒臭味,特意站得离她远一点:“怎么了老婆?谁惹你不开心了?”
倪茜没好气地走上前,往赵淮文额头上弹了几下:“赵淮文,你怎么想的?你为什么把任依洁拉来和我们吃饭?她不是一直喜欢小宇吗?你看她刚刚把气氛弄得多尴尬啊。”
“不至于吧。”赵淮文咧着嘴,见倪茜主动上前,一把揽住他,“剩下的人都是直男,哪懂这些?”
“怎么可能不懂,又不是傻子。”
“真没事儿,一个小插曲而已,他们忘性大。”
倪茜并不赞同:“那初荧呢?也就是人家懂事儿,脾气好,我要是初荧,我当场就能和任依洁撕起来。”
赵淮文摇了摇头,吁了口气:“老婆,你没看明白吗?”
“什么?”
赵淮文笑了笑,说:“我这是让任依洁死了这条心,你看看小宇那个反应……我认识他这么多年,就没见他这么护短过,可见他是真的在意初荧的反应,生怕他受一点点委屈。我啊,现在对这个弟妹是服的五体投地。”
说完,他晃晃悠悠转了两圈,嘴里还振振有词:“五体投地啊……”
*
付chao宇和初荧都喝了酒,来接他们的人依旧是徐师傅。
他们分坐在车的两侧,初荧把头靠在车窗上,神情倦怠。
闭上眼睛,她又看见任依洁那双充满敌意的眼睛。
还有她那句语出惊人的——“学长不吃蛤蜊”。
她虽喝了烈酒,此刻却依然足够清醒,清醒到她可以细嚼慢咽任依洁这句信息量过于丰富的话。
蛤蜊并不是日常食材,初荧是爱吃海鲜的人,也是隔三差五才吃一次酒蒸蛤蜊。
任依洁却能Jing准地报出付chao宇不吃蛤蜊这个信息。
可见他们一起吃了不少次饭,才能让任依洁充分了解付chao宇的口味。
思及此,初荧觉得自己有点透不过气。
刚刚咽下的酒,此刻像是要突然从胃里上涌,喉间满是酸与涩。
她紧紧闭上眼睛。
似是察觉到她的不适,付chao宇轻轻捉住她的手:“不舒服?”
初荧摇头,淡声答:“没事。”
付chao宇的五官在漆黑的车厢里模糊不清,他冷静地说:“你喝多了。”
“……没有。”才不是因为喝多。
付chao宇:“那怎么了?晕车?”
“没有,我没有不舒服。”
车刚好从隧道钻来,亮白的灯光晃过她的额头,他看见她眉头依旧紧锁,神情恹恹。
他伸手去够车门侧边的凹槽。
通常小徐会给两边都准备一瓶水,付chao宇想让初荧喝点水,他伸手一捞,却空无一物。
付chao宇问驾驶座正在专心开车的小徐:“车里怎么没水?”
小徐看了后视镜一眼,局促地说:“不好意思付总,下午我开车去保养,里边东西都清空了,要是您口渴的话,我现在找个地方停下来给您买水?”
付chao宇偏过头,望向初荧。
感受到他的目光,初荧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