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必成实在听不得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晃了晃手里的铜镜,“这里是二十一世纪!讲白话!”
老头不耐烦地道:“再说仔细点我就泄露天机了,我就说一句,他们仨里有一个人前世死——”
正说着,老头顿住话音,眼睛顿在了他手里的铜镜上。
他眼睛锐利了些,连魂体都晃了下俯身到了那铜镜前。
方必成愣住,“怎么了?”
老头面色有些严肃,再三端详了一会儿,才转头看着方必成道:“这铜镜,无论花多少钱都要买下来,以后有大用处的!”
他说完,又有些迫不及待地道:“快点买下来,这铜镜绝非凡物!”
方必成听着他这么催促,一时间也不敢耽搁,连忙开了口问价:“老板,这铜镜多少钱,我想要了。”
老板漫不经心地扫了眼他,道:“小兄弟识货,一眼相中我这镇店之宝了,一口价两万。”
方必成咋舌,“一千八。”
老板冷笑了声,没说话,伸手指了指旁边立着的写着“不讲价”的小纸板,又道:“我这儿的东西可不是他们卖的那些破烂。”
老头皱眉,“买下来啊,赶紧啊!”
方必成有些着急,又见周边已经有人饶有兴趣盯着他手里的镜子,手心有些发汗,跟老头心说的话都张嘴说出来了,“别催啊,我哪有那么多钱啊?”
老板笑出声,“年轻人,淘东西图一乐,何必强求。”
聚在摊子边的人群声音嘈杂起来,有聊天的,有起哄让他买的,有劝他没必要的。
这下闹得方必成有些尴尬了,偏偏那老头还趴在方必成肩上催促他赶紧买,搞得方必成更加不自在。
他正尴尬时,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赶紧在心里道:别他妈催了,我想办法,刚刚你不是说宋山他们在附近吗?赶紧找他们!我去借钱!
老头错愕了下,连忙闭上眼,半秒后睁眼:“东北方向!他们在接近了!”
方必成朝着东北方向看过去,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他们身影,当即也顾不得现在自己“万众瞩目”,站起身就朝着他们招手大喊:“周如曜!李寒山!你们过来!”
正在伪造着不经意接近的三人一愣,互相对视一眼。
李寒山:“看来他们早就发现我们在附近了。”
“他这么大大方方找我们,那我们就过去呗。”周如曜的手插在口袋里,笑了下,“帮个忙,再套个联系方式,也挺顺理成章。”
顾之行也打了个哈欠,“那就走吧。”
三人加快了脚步,刚走到方必成身前,就听他道:“我想要这个铜镜,身上没带多少钱,你们能借我两万吗?我过阵子还给你们!”
李寒山挑眉,正想拿出手机,却听顾之行问道:“你口袋里不是有手机吗?”
方必成僵住,“啊?”
顾之行:“手机扫码支付啊。”
周如曜也搭腔:“对啊,你没带够钱但你不是带手机了嘛?”
李寒山:“……”
他一时间有些后悔为什么刚刚在掏手机而不是捂住他们的嘴。
方必成的脸闷红了,支支吾吾地道:“不是,我呃,手机绑的不是那个卡,呃……”
“没事,他们随口问问。”李寒山微笑,拿出了手机,看向摊主,“是扫这里吗?”
摊主耸肩,又道:“我虽然想做生意,但还是得说,借钱呢需要谨慎别有去无回。”
方必成发红的脸涨得有点青,“你什么意思,我又没说不还。”
摊主摸摸鼻子,不说话了,又耸肩。
方必成咬着牙,情不自禁捏住了拳头,看了看铜镜又对李寒山道:“没事,不强求,咱们都是兄弟,只是现在确实手头紧,找你借钱我也很难为情,但你知道,我真不是那种人!如果你觉得我会不还,不借也没事的,毕竟亲兄弟也明算账,我能理解的。”
这话一出,顾之行三人立刻听出他言下之意是想架住李寒山。
李寒山自然是知道他以退为进,但他反倒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他也确实笑了出来。他笑起来时是十分端方从容的,总教人觉得他如玉般温润通透,因而时常使人轻易落入圈套。
他道:“我当然相信你,也肯定会借给你。”
李寒山话音落下,方必成内心刚松了口气,却又听他道:“不过其实你没必要这么难为情的,毕竟像你说的,都是兄弟。”
“哪里哪里,找兄弟借钱我也真是难为情和难堪,毕竟以前都是我借给别人。”方必成一边说着一边叹了口气,又十分诚恳地看向李寒山,“今天真是谢你了,这辈子都不会忘的!”
“没事,不用记挂。”李寒山一边拿出手机扫码付账,却又道:“不过你既然这么在意的话,我有个办法。”
方必成“啊”了声,“什么?”
李寒山付完钱,笑着道:“你买这个镜子应该也是为了出手吧,不然你先借给我赏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