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凝对小路的质疑并不意外，在知道第一名是纪书瑶这位选手的时候，大家都知道，小路这个炸.药桶，肯定一点就炸。
“为什么？我明明、明明已经很——”
“在这十个场次之中，判断的是各位选手的综合能力，你有没有注意到你的‘队友’，在你每一次进入决赛圈的背后，几乎都有A3选手为你保驾护航的影子，但是在你进入决赛圈的这六个场次之中，你只有两次登顶，但是在A3选手进入决赛的两个场次之中，她每一次都留到了最后。”
宁莞毫不留情地指出小路的错误，小路焦.躁地摸了摸口袋，随后愈发焦躁。
“还不是她会躲，我会躲我也行。”小路皱眉。
“你也行？你只靠你自己一个人吗？？个人战真的只是个人战吗？”宁莞掷地有声地问。
小路是聪明人，她从刚刚的训练当中也知道了，个人战并不意味着真的是个人战。
“可是我的击杀数比她高得多！”小路说。
“那么如果你是教练组的成员，在个人战的之中，依旧是A组的四个人，你会怎么安排战术？”宁莞问。
“……”小路仔细思考了，她不笨，但是她这个时候宁愿自己笨一点。
如果她是教练组，有两种选择，一种是放她出去击杀对手，为‘队友’提供登顶的成功率，她是靶子，也是最锋利的矛。
另一种就是队友保她一个，让她免于被围攻的心力交瘁，进入决赛圈。
“我会进行个人战，堂堂正正的个人战”小路嘴硬。
“堂堂正正的个人战？”宁莞笑了，“A1选手战略意识不强，在现有的基础上扣五分。”
苏亦凝挑眉，小路扣五分之后，就只能从原来的第二位降到七八位的位置了。
“我不服！”
“不服憋着！”宁莞说，“这里不是给你讨价还价的地方，如果不好好调整心态，早点收拾东西滚蛋！”
宁莞有了这副教练的气势，是真的生气了，其他选手都不敢吭声。
小路这个人，得寸进尺，这样的脾性不好好管教，以后进了二队一队早晚出事。
就算进不了二队一队，被退之后当主播或者从事电竞相关的解说之类的人员，也早晚在这个地方栽跟头。
小路梗着脖子很久，最后气得脸涨红，怒气冲冲地走了。
教练组并不担心小路，倒是开始窃窃私语了——
“嚯，这A1把宁莞的血.气给激出来了。”
“宁莞对她很宽容，不仅仅是因为A1天赋高，也是因为在A1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吧。”
“A1过刚易折啊，不太好处理，早点退了不要浪费时间了。”
“再看看，不是所有的孩子一开始就开窍的。”
“就你心软，给了多少次机会了，A1社会气太浓。”
“这样的选手往往会有奇迹的。”
“在此之前，这样的选手也会被骂得狗血喷头，影响心态，最后跌到谷底——”
“哟，剧本都给她写好啦？”
“唉，行业大数据罢了，这一行被骂得失了心态的人多了去了。”
宁莞还在气头上，苏亦凝想了想，说：“我去看看她。”
“……嗯。”宁莞回过神来，看到苏亦凝对小路和游戏是真的关心和热爱，宁莞的语气也软和了下来，“见笑了。”
“叛逆期的孩子嘛，懂的都懂。”苏亦凝想了想，“如果因为一时意气走上歧路，有点可惜。”
宁莞无奈：“如果不是因为我们觉得可惜的话，她在碰烟的那一刻就被赶出去了。”
“你对她的期望是什么？”苏亦凝好奇地问。
“巅峰。”宁莞说，“她要是经过磨.砺和考验，捧起最高的奖杯不是问题，但是如果过不去——”
宁莞未竟之意苏亦凝已经懂了。
“我去看看她。”苏亦凝说。
当苏亦凝找到小路的时候，凑巧的是，小路在第一次见到苏亦凝的那个楼栋的夹缝之间，指尖掐着一根刚折下来的树枝，焦躁的时候就放到嘴边咬一咬。
看到这样的小路，苏亦凝的心也不免柔软了下来。
至少没有抽烟了，是个看起来还算听劝的孩子。
苏亦凝说：“小路。”
“……”小路见来人是苏亦凝，厌烦地皱了皱眉，但是想到苏亦凝今天刚把她在游戏里揍趴下，勉强是她服的人之一，小路又应了一声：“苏老师。”
“苏老师，”小路唤着苏亦凝，突然觉得有几分委屈，“NING神太过分了，她就是故意压我。”
“她不过分，至少NING神还让你先说话了。”苏亦凝说，“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会在游戏里把你揍得连质疑的力气都没有，然后再跟你讲道理，以【德】服人。”
小路丝毫不怀疑苏亦凝这话对真实性，忍不住抖了抖。
“可是凭什么？